韩霖冷眼在一边看戏,先是九龙坡机场的特工报告,徐文山被押解到了山城,在机场被军统局的车带走了。
两个小时后,军统局本部外面的监视人员报告,戴老板乘车外出,在傍晚的时候,黄山官邸外围的人员报告,戴老板到了官邸。
到了晚上九点多,才回到了局本部驻地,而此时,军统局的高层全都没有下班回家,而是在会议室里等着他。这可是关系到军统局能不能崛起的一件大事,所有人都迫切的等待结果。
“老板,事情怎么样了?”毛任凤问道。
“委座看到证据后非常震怒,对军统局的工作提出表扬,他命令陈絾立刻回山城。奇怪的是,没有要我立刻抓捕涉案人员,只是要求我对他们严密监视,等他和陈絾谈完再做决定。”戴老板皱着眉头说道。
按照他的想法,蒋总裁一定会命令军统局负责监视的人员大举出动,把涉案的所有军官全都尽快抓捕归案,可事态的发展似乎脱离了预想,蒋总裁明显没有按照他的节奏来处理这件事,而是先要和陈絾谈谈。
“老板,委座没有立刻抓捕这些青年军官,或许是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迹象,是陈絾在背后操纵,我们提交的证据,也只能证明他们的行为,而且我们低估了陈絾在委座心目中的分量。”何之园说道。
“等把人抓到,就有证据指认陈絾了。”毛任凤说道。
“不能乱来,即便不是陈絾在背后指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牵涉其中,也是难辞其咎,如果我们以屈打成招的方式陷害他,山城政府就没有军统局的容身之地了,栽赃陷害一个军政大员,委座不能容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们牢记这一点,这是此案的原则,决不能逾越。”戴老板说道。
第二天上午,陈絾坐飞机抵达山城,紧接着坐车前往黄山官邸。到了下午四点多,他离开官邸坐车来到了枣子岚垭韩霖的办公驻地。
“陈长官这次面见委座,看起来是有惊无险啊!”韩霖笑着说道。
“这次能顺利度过危机,我要感谢你的帮助,是你证明我并没有私下联系秘密组织,仅仅是出于爱才之心与他们接触,对他们的秘密行动一无所知,大恩大德容后相报。”
“委座对我说,他对我的信任始终没有改变过,但这件事非同小可,要我以实际行动来自证清白,抓捕一部分参加行动的军官,不能闹得动静太大,影响到山城政府的声誉,所以我请求由特勤局协助,委座同意了。”陈絾说道。
“陈长官的为人我素来钦佩,是我为人处世的楷模,只是我做军情部门的工作,很难进行仿效,我是不会容许有人对您泼脏水的。”
“等会我们到特勤局驻地,我发出指令,对监视目标进行抓捕,至于把他们关在什么地方,不会是军统局吧?”韩霖问道。
历史资料记载,审讯的这批青年军官的就是军统局,连戴老板都亲自上阵,但并没有用什么老虎凳辣椒水或者电刑,因为抓捕这些青年军官的时候,各地的军队将领,严厉警告军统局不要把事情做的太过分,碍于军队的压力,最终大部分人被释放。
“能猜到这一点,你倒是长进得很快,没错,委座的意思就是抓捕后立刻交给戴立审讯,这是对你我二人的一次考试,也是对戴立的一次考试。”陈絾的笑容有些苦涩。
蒋总裁何尝对他像说的那么放心?
把人交给军统局审讯,就是想要看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说到底,生性多疑的蒋总裁,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特别是这样的大事件,哪怕是陈絾、韩霖和戴立,谁都不行。
“能被您赏识的这些青年军官,我认为能经受住考验,具体要抓哪些人,您给我个明确的范围。”韩霖说道。
“就是你提交的名单,在山城这些人都由你来负责抓捕,其余的人交给军统局和所在的部队,第六战区的涉案人员,我要战区司令部军法处实施抓捕,但愿他们能够经受住军统局的残酷刑罚。”陈絾说道。
“您多虑了,军统局不敢这么做的,屈打成招四个字,顷刻间就会断送了军统局的前途,最难的是委座,这一关过了,就不会有更大的危险。陈长官,你是不是要病休一段时间?”韩霖问道。
“伱说的很对,我在官邸已经向委座请了长期病假,辞去了杭洲行营主任和京沪杭战区司令长官的职务,等这件事结束就回家休养。”
“杭洲行营只是個传递命令和下情上达的机构,自身没有什么权限,你以副主任的职务暂时负责行营工作。”
“至于京沪杭战区,一时之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委座决定亲自兼任司令长官,由方兆安这个副司令长官和参谋长,负责日常工作和指挥作战,省政府暂时还是原班人马,这次事件彻底打乱了委座的部署。”陈絾说道。
如果没有这次事件,他是杭洲行营主任、京沪杭战区司令长官兼浙省的省主席,给他一两年的时间,韩霖的美械部队就会打上土木系的烙印,可是戴立的行动,却把他送回家坐冷板凳了,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怒火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