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里见机关是一种内部称呼,对外称作是宏济善堂,实际上是一处贩卖烟土,毒害中国老百姓,为日军筹措军费的罪恶机构,由日本特务里见甫联合沪市大汉奸盛老三组建,总部就在北四川路。
日本为了发动这场战争,导致自身经济衰退、财政枯竭,向来卑鄙没有底线的日本人,就想到了烟土,一个目的是毒害中国人,削弱抵抗意志,第二个目的是筹措大笔军费,支撑这场战争的进行。
在沪市的烟土销售,最早是由大特务楠本实隆主持,后来影佐祯昭奉命来到沪市,由日本特务里见甫进行操作,最早是在民国二十七年三月份筹备。
根据可靠资料显示,宏济善堂刚刚成立,首批就通过日本三井物产从波斯进口烟土两千箱,截止到目前,陆续进口进口四千一百五十箱,去年也就是民国二十八年的二月份,日本三菱商事株式会社也从波斯进口三千箱。
每箱标准为七十二公斤,按照民国时期的算法,折合只有一千九百二十两,进价每两八元,运费两元,零售十八元,减掉仓储费和税费,每两净赚五元,一箱就能赚到九千六百元法币。
从组建宏济善堂到现在,粗略的计算,光是烟土这一项,就为日本侵略者赚到将近一亿元法币。这还只是宏济善堂一个机构,不算帮会和别的汉奸
整个华中和华东的沦陷地区,仅仅是这一个地区,不是全国,在抗战的八年时间里,烟土和其他有害物品的销售,就为日本侵略者换来二十一亿多法币的资金,这是何等骇人听闻的数字。
因此,宏济善堂的仓库,对日军来说是极其重要的财源,仓库设在了虹口的日本侨民居住区,这里是日本海军驻沪海军陆战队的大本营。
“老板,陈功澍和齐青斌联名发来报告,内容就是沪市区新一组的成员,因为刺杀傅筱庵失手,被日军堵在了虹口,沪市区无法实施救援,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李佩月很是不高兴的拿着电文走入书房。
“看来是戴老板拉不下脸来给我下指示,所以陈功澍和齐青斌硬着头皮找我帮忙了。”韩霖的笑容有些讽刺。
刺杀傅筱庵他不反对,这个老汉奸本来就该死,可作为沪市区的区长,制定的行动计划却如此草率,跑到环境最为恶劣的虹口刺杀傅筱庵,导致行动人员被围困,面临着被抓捕的危险,这就是陈功澍的责任。
“我怎么给他回电”李佩月问道。
“你告诉他,我的营救行动已经开始实施,他需要保持和新一组的联系,随时等待日侨居住区的变化,快速撤离被困人员。”韩霖说道。
“这也太便宜这个陈功澍了,他惹出来的事情,我们特勤处反倒要给他擦屁股,还被称作是什么军统局最出名的刺杀行家看看他犯的错误,就是个能惹事自己却打扫不了的窝囊废”
“制定计划之前,就应该想到虹口的环境有多么的恶劣,最起码也要有撤离的备用方案,刺杀如此重要的目标,应该是精心准备的一次行动,他这样做,几乎是让这个小组的行动人员,全都变成了不成功就成仁的死士,拿着别人的生命当儿戏”李佩月气愤的说道。
“你说的不错,陈功澍此人,确实不是做沪市区长的合适人选,这件事就能看出来,他做事情心浮气躁,还有赌徒的心理,但这样的问题,是戴老板需要考虑的,我就不要掺和了。”
“出现这样的情况,想必戴老板对陈功澍也有更多的考虑,沪市区在此人的手里,怕是早晚要出大事的”韩霖倒是对自己的秘书刮目相看。
外白渡桥的南岸。
陶嘉阳和两个行动人员,奉命来到这里,站在路边一边抽烟一边等待,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一辆汽车停在了面前。陶嘉阳仔细一瞧才发现,开车的是武奎媛,还有个彭家萃。
之所以需要确认,是因为她们两个都做了必要的伪装,穿着中山装,嘴唇上粘了小胡子,打扮得像男人一样。
“这次任务什么内容”陶嘉阳上车后问道。
“昨天晚上军统沪市区刺杀傅筱庵,被日军堵在了虹口公园一带出不来了,我们情报站设在虹口的据点报告,日军此刻正在忙着搜捕军统特工,估计撑不到晚上。老板命令,趁这个机会,我们一把火烧了宏济善堂在北四川路的仓库”武奎媛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个行动够刺激,我喜欢”陶嘉阳笑着说道。
宏济善堂的总部倒是不难找,前面是办公的二层楼,后面是高大的仓库,院子后面是条臭水沟,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水沟的两边有一些树木,恰好起到遮挡视线的作用,外部环境相当优越,不用担心被人看到,巡逻的海军陆战队正在忙着搞搜捕,可怎么进去是个麻烦事。
院墙有四米多高,上面安装了高压电网,四个角都有岗楼,设有探照灯,大白天的警惕性很低,每个岗楼里面都有两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无聊的喝茶抽烟吹牛皮。
大门口的铁门紧闭,院子里还架着机枪,出入的人员和车辆都必须经过严格检查,这个地方对日军非常重要,防备自然非常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