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霖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只是单纯张小林自己的事情,那拒绝也无所谓,但杜先生和我的关系你也清楚,既然他张嘴求我了,那这个面子我是必须要给他的,二处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仰仗他的帮助。”
“杜老板和我相交多年,为人是很仗义的,这次他欠了你的人情,以后你们办事处的特别小组,在沪市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你找到他的头上,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肯定能给你摆平的。”
“在沪市活动,你不想和帮会打交道,那也不太现实,其实杜老板的人情,也没有那么好欠,以你的能力,这件案子也不叫个事,全当是打个短工,赚点零花钱吧,青帮出手还是很大方的。”戴老板说道。
杜老板的社会地位很高,是法租界的华人董事,目前还担任了通商银行的董事长,想当年杜家祠堂建成举行典礼的时候,不但委座派人专门送了匾额,金陵政府的达官显贵,很多都送了匾额,在法租界也成为一件盛事。
杜老板仗义疏财、乐于助人,与金陵政府包括委座在内的很多军政大员,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有难处往往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他。换做别人,可能很稀罕杜老板的人情,但绝对不包括韩霖。
因为京沪杭特别勤务办事处,主要负责对日本间谍的侦破工作,与杜老板根本就不沾边。而且张小林此人和日本人私下做买卖,虽然没有成为汉奸,但这样的行为,却犯了韩霖的忌讳。
再就是出身问题,自己的学生是商人家庭,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向来走高端路线,青帮三大亨不管怎么洗白,那也是公认的地痞流氓
他们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买卖,比如开烟馆、开赌场、开妓院、贩卖烟土、拐卖人口等等,怎么洗都没有用。
在韩霖明确表示不愿意出手的情况下,还是强按牛头喝水,戴老板自己也明白,肯定韩霖心里不痛快,甚至对他这个做老师的有意见。
可他这个做老师的心里苦啊
韩霖不理会青帮没事,他却不能放弃这样的资源,为了二处的发展,他只能选择得罪学生。
“既然老师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作为学生自然遵命,明天我就开始进行调查,还是以警备司令部侦察大队的名义进行。”韩霖说道。
能把戴老板逼得说软话,目的也达到了,他其实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的最终结果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戴老板既然把话说出来了,就没有收回的说法,这有失作为老板的权威。
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一种必要的手段,杜老板对二处的发展有极大价值,他这个作为心腹嫡系的学生,难道价值就低了杜老板是兄弟情义,难不成师生关系就差到哪里去了
戴老板拿着老板的权威,强行把任务压给他,导致师生关系出现了那么一丝不和谐,要弥补这条缝隙,就得做出相应的补偿,否则两人的关系,会随着时间渐行渐远。
能为老板办事是下属的荣幸,还能继续拉近关系,这个道理没错,可是连自己的主见都没有,没有原则和底线的一味的做应声虫,这样的人未来也走不远,有能力就应该有性格,有自己的声音。
适度的拒绝反倒能提升自己的地位,这和作死是有区别的。
就算古代的皇帝也得纳谏,也得尊重臣子们的意见,怎么,到了戴老板这里,连话也不敢说了
“有个情况我要告诉你,吴乃贤被委座任命为京沪杭甬铁路局的警察总署长,张师调二处本部做书记长,新到任的沪市区长是王金衡,书记是秦乘志,你和他们两个不熟悉,以宪兵司令部的身份来破案最好。”
“我会和杜先生打电话的,你参与破案这件事,只能杜先生自己知道,你也不用和张小林有什么接触,如果需要什么帮助,你只管和杜先生提。”戴老板说道。
挂了电话后,他有点头疼,自己这个学生也是有原则有底线的。
“听起来,你好像和韩霖起争执了”陈嬅问道。
“青帮的名声太臭了,这家伙不但对张小林很鄙视,甚至连杜先生这样的人物也不想打交道,对我派给他的差事很抗拒。”
“别看因为我的原因,他不敢不接受这个任务,估计心里对我这个老师相当不满,放下电话就得拍桌子”戴立笑了笑说道。
“咱们二处沪市区那么多人呢,公共租界有小组,法租界也有小组,占着编制、拿着军饷、领着经费,天天在租界地区活动,挖不出日本间谍,找不到地下党的踪迹,为青帮破案总可以吧”
“韩霖这个部门的成立初衷,就是对付日本间谍组织,你却非得让他给青帮破案,他既然不愿意接触帮会,不想接这个任务,你又何必非得硬派给他呢”陈嬅问道。
“胡闹,你帮着他说话也有个限度,他不想做就不做了,这么随心所欲的,哪有这样的道理我身为二处的处长,是他的顶头上司,难不成要我说出来的话,还得自己收回来”
“这次被杜玥升找到头上,案件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漂漂亮亮的办下来,非常考验天赋和经验,沪市区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