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勤组驻地。
在院子里的树下面,韩霖放了竹制的桌椅,闲着没事泡上一壶杭洲的龙井茶,抽支烟看看报纸,也是一种消遣的方式。
外勤组刚结束对保安处间谍案的侦破,手里暂时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深挖,杭洲站也不给外勤组任务,所以日子就过得很逍遥。
突然撤销了对罗松雷和徐志统的监视,韩霖说是总部的安排,功劳已经给外勤组记在功劳簿上,后续的事情外勤组不参与,组员们虽然觉得遗憾,也没胆量反对戴老板的意思。
韩霖解释说,既然找到了徐志统这个潜伏的日谍,找到了他的下线,暴露出来的情报线,已经不会对金陵政府造成太大的威胁了。
罗松雷这个内奸,被总部联系省保安处,由杭洲站的行动科秘密执行军法,徐志统再想发展新的下线,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
外勤组在杭洲不是常驻,改为总部派人处理,什么时候进行抓捕,由总部来决定,这份功劳是跑不掉的。
韩霖把几个目前得到信任的兄弟,派到沪市进行日常监视,美名其曰锻炼技能,其余的人也要到沪市轮流住一段时间,熟悉沪市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熟悉越界筑路地区,熟悉每一条街道,提前进行准备。
留在杭洲的人,每天轮班出去转悠,侦察街面上的情况,遇到特别的事情就记录下来,不管是杭洲站还是二处的调查室,发现之后就作为练手的对象,对城外日租界的领事馆,有人定期进行监视。
“这位刚到杭洲站的行动科长,对保安处情报科长罗松雷进行密裁,他和两个下属执行任务,没想到,竟然被罗松雷杀了一个,灰头土脸的来到了杭洲站报到,洋相出大了。”姜浩声笑着说道。
不用韩霖刻意的去了解,消息自动送上门来了,情报科和行动科职能重叠,是天生的冤家对头,常子杰的行动有了纰漏,一个特务因此丧命,这对姜浩声来说是个好消息。
“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要轻视你的对手,我记得在总部受训期间,教官不断重复这句话,哪怕对方是一只绵羊,而你是一头狮子,也要拿出百分之百的力量,但凡行动就不要留有余地,轻微的疏忽,也将造成不可测的结果,往往还是负面的。”
“罗松雷是现役的校官,还是保安处的情报科长,他做的就是情报工作,对付这样的人疏忽大意,只死了一个就不错了。对方如果警惕性和专业性再强一点,他们以这样的心态执行任务,很可能会造成全军覆没的局面,那才叫热闹呢”韩霖撇了撇嘴说道。
如果换做他来执行任务,绝对不会忽视罗松雷的身份,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哪怕你付出所有的努力,没有圆满的结果,努力也不会被认可,可你不能付出所有的努力,结果就肯定不会圆满。
更何况,常子杰显然是麻痹大意,认为三个训练有素的特工,完全能够顺利对罗松雷进行密裁,结果就闹得狼狈不堪,搞成这样,纯粹是自找的。
“这家伙也是感受到了压力,来到杭洲站,就把行动科的目标直指杭洲城的地下党组织,以前行动科所有的线索,都被他整理出来,全站破获地下党的案件卷宗,也都梳理一遍,并且联系了警察局和当地的运河帮,要求他们协助侦办,向站里申请了一大笔钱,作为奖励的资金,这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姜浩声说道。
“我明白,就像是冯明伟一样,警备司令部的日谍案出了纰漏,他心急想要立功赎罪,把日谍给活活打死了,常子杰也一样,密裁罗松雷的任务出了纰漏,他就想要在地下党的案件方面有突破,改变戴老板对他的印象。”
“姜科长,既然人家行动科发力了,你们情报科也不能落后,杭洲总共就这点资源,人家行动科都给占了,你的情报科就没有外力协助,起步阶段就慢了一步。”韩霖笑了笑说道。
他说的是实话,情报科和行动科职能重叠,行动科也搜集情报,情报科也实施行动,而杭洲城只有一个警察局,是接受杭洲站直接调动的力量,谁先把摊子铺开,这一份资源也就归谁使用。
这个常子杰必然会对杭洲城内的地下党组织造成极大危害,特务、警察外加帮会,还有他们各自的关系网,联合起来具有致命的威胁,所以他想挑起情报科和行动科的内斗。
“老弟的好意我自然心领,你加入二处的时间太短,有些事情你不太清楚,民国二十一年三月份,复兴社成立,四月份我们特务处正式组建,六月份杭洲站组建,那个时候我就来站里做情报科长了,算起来也是元老。”
“这两年多时间的经营,我也不是混日子,否则也不会在警备司令部安排了自己的耳目,查到了作战参谋有问题。要说警察局的关系,当地帮会的关系,他常子杰蹦的再欢,也不如情报科的根子深。”姜浩声很有自信的说道。
韩霖顿时明白了,情报科在玩阴的,刚来的常子杰上蹿下跳的挺欢,其实他的行动,完全在情报科的掌握中,论杭洲城的关系网,刚被枪毙的冯明伟比他强的太多。
如果警察局和帮会有什么重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