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问。
“有什么奇怪”路山彦澹澹地开口反问。
“武器用反了。”梅捏克慢慢地拔出他隐藏在风衣里的长刀,刀身的寒光冷若刺骨,犹如冬夜高空的明月,而后他又收了回去。
其刀身上宛如天成的花纹清晰可见,那是一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风格的亚特坎长刀,通常这种刀剑只是欧洲豪门的欣赏品,但它是炼金技术铸造,注定要在敌人身上切出喷血的致命伤。
“总有一天我们中国会自己制造并装备上火枪和大炮,那时候我们强大了,就再也没人买你们生产的鸦片。”路山彦说。
“别把我说成是个鸦片贩子。”梅涅克抗议。
路山彦澹澹地笑笑,他只是想在这冰冷孤刹的黑夜里跟梅涅克活动下气氛,在他们身后的黑暗中,有两挺马克沁重机枪正对着这个方向。
“他们就是异形么”路明非的目光放到了那条小划艇上。
“提前告知剧情固定的发展走向的剧透行为是很令人讨厌的。”昂热没有回答。
小艇泊岸了,为首的水手身强力壮,一条粗黑的辫子绑在肌肉横突的脖子上,他跳上码头,也不用绳子把船固定,只是用手紧紧地拉着船头的铁环,以防它被海潮推走。
“都是老朋友了,快验货,无误我们就付钱,按照说好的价码。”路山彦用说道,他听闻“玛丽女皇号”背后的主人是中国人,只不过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拖住船头的水手摇了摇头,和以往交易的人不同,这个水手脸方正,眼窝却深陷,双童如残灯般光芒闪灭,对路山彦而言是个陌生人;让他吃惊的是对方的双唇被染黑的麻线紧紧地封在一起,这种残忍的手法让他不可能说出话。
他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大口径左轮。
四名水手把一只漆黑的箱子从船上抬到岸上,箱子被斑驳的封条封着,封条上是卡塞尔家族的家徽图桉以及此次交易的编号19010666,代表他们这是从远东购买的第666件物品数字相当地不吉利,因为在当时欧洲,“666”是恶魔撒旦的专属数字,而非dota里“你很牛逼”的象征。
“该你上场了。”
梅涅克侧头看向了昂热,而对其身旁的路明非视若无睹,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昂热点头上前,很自然地重新融入了这场百年之前的梦境之中,他摸出袖口里的那把折刀,推开刀刃,沿着箱盖的隙缝缓慢地切割,手法简明利落。
他接过梅涅克递来的煤油灯,把箱子推开了一条缝隙虽然他跟路明非说过不要小瞧老年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可当他再次亲眼目睹箱子内的“东西”时,年轻的脸庞神情发生了变化久违、落寞、愤怒跟百年前一样,他在竭力克制着,但这次是在克制愤怒,以免被冲昏头脑将折刀刺入箱子里。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合上箱盖,对梅涅克点了点头。
“按照之前说好的,五万马克全部用银币支付。”梅涅克拍拍手,有几名强壮的伙伴提着沉甸甸装满银币的箱子走了过来。
然而为首的水手却摇了摇头,似乎对这笔巨款毫无兴趣,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递给路山彦,然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随后登上划艇向玛丽皇后号急速返回。
这个时候只有路山彦懂,他快速地读完了信,脸色有些阴沉。
“信上说者货物不收钱,这个是被诅咒的东西,沾上的人都会死。”他冷冷地说,“信的最后说再见,从此再也没有和你们交易的机会了。”
“听起来好像我们沾了便宜。”梅涅克咧嘴笑笑,“可我怎么觉得全身有点发冷呢”
玛丽皇后号汽笛长鸣,在交易的小艇被吊上船后,这艘货轮放弃了进港的机会,在这个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夜晚高速驶向了漆黑的大海。梅涅克抬起头,看见灯塔的光柱指向天空,翻滚的浓云与这片波涛起伏的阴森大海没什么两样。
“看起来他们相当惧怕这不吉利的东西,”梅涅克靠近并拍了拍那只由印度黑檀木钉成的大箱子,“这群人为什么要把这箱子弄得像是一副棺材。”
“因为这里面装着的就是一副棺材。”
昂热面无表情地说,在那些虚幻且真实的伙伴们的目光注视下将箱盖重新打开。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只印度黑檀木临时钉成的箱子里装着一副黑色的中式棺材,经过时间与历史的沉淀,表面的银色油漆出现了些许斑驳,木材的一部分被虫蛀去了,可其表面的银漆莲花依然清晰可见。可想而知当初这幅棺材是何等做工精细。
年轻的梅涅克伯爵往地下啐了一口,用蹩脚的说“棺材棺材,升官发财”
“哦,异形在这里面。”路明非扫了一眼那口棺材,轻声自语。
“”
他的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梦境的幕布似乎被取消了,路明非这位故事的聆听者也参与到了这个故事当中。
最先看过来的是路山彦,明显的口音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上下审视了路明非一番,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