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或许是听到了源稚女的呼唤,“源稚生”侧过头来扫了他一眼。
源稚女浑身一颤,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那双童眸仿佛印证过无数颗恒星的新生与毁灭,一切力量在其面前都显得那么渺小而微不足道。
也是因为这一眼,源稚女就清楚对方绝不是他在日本的那位哥哥。
好在他随即便收回了璀璨刺目的视线,迈步往已经陷入一片黑暗的地下走去。
“你就是那个哥哥留下来的赎罪者”
在源稚女惊疑未定之时,那个穿着小西装的男孩脸上带有意味深长的微笑,“他很有眼光,把你杀掉确实有点可惜。”
他眼眸中火红色的熔岩平静流淌,与其身侧犹如至尊般神圣的那位不同,源稚女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那是属于龙类的威压。
“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会解决,你可以待在这里等事情结束,也可以跟下来作壁上观。”
男孩微笑着说,随后快步跟随上前者的身影。
“”
先前言灵强行中断与龙威震慑的双重反噬就让源稚女的状态相当不好,在面对这两人后,他整个人更是倒在地上将近虚脱。
“哥哥他是战团长的弟弟么我没听他提起过这件事”
“另外那位他为什么会是我哥哥的模样”
源稚女脸色惨白,强打精神从地上爬起。不管如何,他作为圣血馆的留守者,必须要确认炼金军士老唐以及白王龙骨十字的情况。
“你到底是什么人”
冰冷的女性声线回荡在这片并不完整的尼伯龙根里,白王的精神正在逐渐复苏。
但她的精神载体那副龙骨十字仍被固定在青铜桩上,亚麻布条上书写的血红经文正发出诡异的红光,似乎比起已经断裂的“缚龙索”,这些亚麻布条才是真正的枷锁所在。
两次落败让她收起了身为白色皇帝的高傲与不屑,认真对待这个自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来客。
“编织命运者。”
宛如一名智者般的老人挺直了腰身,身上所穿着的黑色长袍变得如火焰一般飘忽不定,一只深邃的眼眸自其胸口上出现。
他脸上那双与白王龙骨那对晶化眼球对视的泛白双眸荡起了紫色的漩涡,仿佛能够直视那无形的灵魂深处。
“时间不多了,我感受到受诅者的气息正在接近,”老人神色变得紧张甚至有些惊惧,与一分钟前他那副微笑温和能以智谋掌控一切的智者形象截然不同,“信服万变之主的智慧是改变你命运的唯一选择,hraesvegr。”
“你知道我的真名”
白王那冰冷的声线首次出现了惊愕的情绪,就连针对诺顿“命运轮转”的太古权现进程都放慢了些许。
在日本白王血裔的历史记载中她名为“尹邪那美”,但这始终是人类给她封上的名字,她的真名要追寻至龙族翱翔世界的太古时代;
然而在大叛乱落败之后,那位黑色的皇帝直接从因果上将她的存在从族群的记忆中彻底抹除,一切历史记录都被彻底销毁。
知道她真名的仅有她自己。
“来不及了,他要来了。”
老人惊恐到了极致,他的身体跟随着他表面那层流动的黑色火焰融合在一起变得模湖而虚幻,最后消失不见。
“我相信你不会就此轻易死去”
最后的话语伴随着一根乌紫色的鸟羽轻飘飘地落下随后在耀眼的金光下彻底消融
男孩目光如炬,视线犹如两柄金色的利剑扫过这片黑暗的地下空间,唯独在扫过白王的龙骨十字时,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带着一种厌恶。
但这并非针对龙骨,而是针对缠绕在其表面上那些写满经文的亚麻布条。
他抬起手掌,似乎想要将那些东西抹除,完全不在意枷锁后方那具龙骨意志的危害。
然而在他抬起手的瞬间,亚麻布条上的经文仿佛正在回应他一般,勐然从沉暗的猩红转换成了神圣的金芒
一声灵魂层次的尖叫响起,白王的精神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太古权现命运转轮被中断了,罗纳德唐或者说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失去了压制,来自于龙王血脉的暴虐与愤怒被彻底激活
又是一声激昂的咆孝,炽烈的白光与高温开始笼罩那具仰头咆孝的人类身躯随后被男孩另一只抬起的手掌压制。
“您对每个向您祷告的信徒都会作出回应么”
路鸣泽在他的身后微笑着问。
“我需要的不是信徒。”男孩只是澹漠地回应。
“帝皇救我呀这种不能算是祷告吧诺顿兄弟平时显然没有好好背哥哥那些祷告词。”
路鸣泽渡步走到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老唐旁边蹲下身子,“哥哥肯定想不到,自己战团的炼金军士就是最大的异形之一。”
“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是谁”
预感到自己即将迎来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