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麻木了,也正是在这种相处中,她慢慢放下了戒心,从陌生到熟悉,从吃惊到欣赏,又从欣赏到佩服,从佩服到心生好感,不知不觉中,一步步地陷了进去。
直到今日,看到贾环为了自己,狠狠地教训了薛蟠一顿,曼达琳终于按耐不住,以西方女人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情感——主动亲了贾环的脸颊。
然而贾环平淡的反应,无疑让这曼达琳有点失落,以至于现在幻失幻得起来,要知道在她原来的国度,她也是一名骄傲的贵族。
这时,全神贯注的贾环仿佛有所觉,再次抬起头看着曼达琳,笑问道:“不是让你先睡吗?还柱在这作甚?”
“天啊,这家伙笑起来可真好看。”曼达琳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因为当贾环的目光望过来时,她竟有种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这是多么渴望得到对方的关注呢。
“三爷,你在写什么呢?”曼达琳的声娇柔得连自己都觉得害羞。
贾环愕然道:“你的嗓子不舒服?为何突然叫我三爷?”
曼达琳既羞且气,恢复了平常的语气,甚至故意粗着嗓子道:“我很好,没有不舒服。平儿姐姐说了,我不能再叫你贾,那样不合规矩,难道不是吗?”
贾环道:“我这里原本没那么多规矩,但你入乡随俗也好,有人时叫我三爷,没人时叫我贾也行。”
“噢,那么贾,你整晚都在写什么呢?该睡觉了,平儿姐姐让我盯着你早点睡的。”
贾环哑然失笑道:“敢情平儿姐姐还给伱安排了任务,好吧,我也快写完了,一会就睡。另外,我写的是八股文,只怕说了你也不懂。”
曼达琳有点不服气地道:“你不说,如何知道我不懂?我学习语言的能力很强,至少现在我基本能用你们的国语交流,难道不是吗?”
贾环若有所思地看着曼达琳漂亮的脸蛋,点头道:“你的语言能力确实很强,那我考考如何?”
曼达琳骄傲地仰起了下巴,仿佛在说,放马过来。
贾环便把自己刚写的这遍八股文章念了一篇,洋婢顿时伤傻了眼,如鸭子听打雷,满头都是问号。
贾环笑道:“听不懂?”
“天啊,你写的都是些什么,你们的科举考试就考这些?那有什么用呢?能选拔到合格的人才吗?”曼达琳满脸疑惑。
贾环微笑道:“当然不止考八股文,还有经义、策论和诗文。科举选才虽然有局限性,但沿用至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了,也成功选拔出大批治国理政的杰出人才,可见还是行之有效的,至少比现在的欧罗巴要强,难道不是吗?”
曼达琳顿时为之语塞,确实,如今大部份的欧洲国家还在沿用君主赐封制,官僚阶层完全被贵族垄断了,普通人几乎没有翻身的机会,反观大晋的科举制度,至少平民百姓可以通过考试来改变命运。
“你先去睡吧,我一会也睡了!”贾环挥了挥手,继续埋头写文。
曼达琳有点不服气,但也反驳不得,便道:“你今天把那薛蟠修理了一顿,难道不怕你什么姨妈和宝姐姐生气?”
贾环抬头讶然道:“曼达琳,你现在也学会八卦了?”
“八卦是什么?”
“就是多管闲事,跟那街边的碎嘴婆子一般。”
曼达琳白了某人一眼,然后悻悻地走了开去,一头趴在自己那张小塌上,用被衾蒙着头生闷气。
贾环不由哑然失笑,这洋婢虽然长得高挑,但到底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比平儿还要小一岁多,逗两句就生气了,不过,她现在趴着的姿势却过于引人犯罪了。
曼达琳那梨形身材本来就惹火之极,如今趴在那儿,那蜜瓜一般的臀线简直美妙难言,欣长紧致的玉腿,纤腰削肩,浑身上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害得贾同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回了目光,继续未竟之写作大业。
第二日一早,贾环便与卢象升在约定的地方碰面,然后一道前往应天府府学报名参加岁考。
一般情况下,秀才每年都得参加一场岁试,相当于定期测验。岁考优等的秀才称为禀生,政府有一定的补助,其次是增生和附生,如果岁考不及格,或者连续三年不参加岁考,将会被剥夺秀才功名。
只有通过了岁考的秀才,又或者本年通过院试刚获得秀才功名的生员,才有资格参加乡试,不过岁考的难度不大,一般都能通过,而以贾环和卢象升的水平,自然轻松通过了岁考,获得了参加乡试的资格。
乾盛七年七月二十五日,距离八月初六的乡试还有十天时间,贾环终于把一切手续都办妥了,只静候开考就行了。
这一日,贾环提着一堆生果茶叶之类,来到了薛家府门前,客气地报上名字道:“贾环前来拜访,有劳通传一声。”
那负责看门的家丁一见贾环的气度便知不俗,待对方自称是贾环后,态度顿时更加恭谨了,急忙报了进二门。
“夫人,刚才门子传话,说外面有一名书生登门拜访,自称贾环,应该是姨老爷家的环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