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静璇轻皱秀眉,“怎么会文县主为何”
还没说完,她便捏紧了拳头,把未尽之言吞进了肚子。
因为文云生有明显的目的。
只是情感上她有点无法接受,现在留在潮阳镇的,之前可几乎都是泽盐县的子民啊,这才过了半个月、不,恐怕文云生在潮阳镇易主没两日就这样做了吧
此时她才深刻地认识到,潮阳镇这块土地或许是被迫让出去的,但潮阳镇的子民,却是被文云生亲手抛弃的。“现在要如何”
胡静璇没有怨天尤人,努力摆脱着内心的无力感。她暗想,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姜县主看到潮阳镇的可塑之处,争取一些钱粮,好歹帮助百姓渡过这个冬天才是,至于之后,再慢慢帮百姓找到谋生的出路
姜苒听到胡静璇的喃语,回答道,“这事也简单,其实也没什么。”
简单
胡静璇当时很想问这个简单是个什么简单法
但是潮阳府门却就在眼前了,这话也没问出口,直到又过了几天,她才知道姜苒这个所谓简单,她是一点都没想到
暮色沉沉的秋季有种难以言表的肃杀。
黑色的宿岭战骑旗上一条白色的神龙和被龙盘踞在中央的“宿”字鲜明可见。
身穿黑色衣甲的五十名骑兵带着五百重甲步兵团踏过宿岭潮阳镇和泽盐县的分界线。
骑士们座下的荒青马气势凛凛,包裹躯体的青铁重铠令其宛如重车,奔跑之间,仿佛有万斤巨石从山崖间滚滚而来,一路上摧枯拉朽,似乎挡在荒青马途中的一切事物都会被直接粉碎
“那、那是什么”泽盐县派来骚扰潮阳边界的士兵目眦欲裂,看着滚滚来袭的荒青马,“魔兽袭城了吗”
“不,是宿兵来打我们了”
“快跑啊”
神策精骑军统领高轸珍长眉一挺,一箭将泽盐县的旗帜射下,她身后的宿兵气势顿时高涨。
只见高轸珍嘴里高呼,“泽盐县出尔反尔,多次攻打潮阳镇,侵犯我们的城土。宿岭将士们,今日就跟随我,把泽盐县的士兵打的屁滚尿流,我们要保家卫城,打败泽盐县告诉世人,我们宿岭县不是任人欺负的”
“保家卫城打败泽盐县”
“保家卫城打败泽盐县”
“”
宿兵的气势如虎如狮,神策精骑军第一次出战,就显示出了它惊人的战斗力。
一只金色的鎏猫眼悬浮在两军交战的上空,姜苒并没有出面,而是安安稳稳地坐阵在潮阳镇内,但是一直关注着战场的情况。
从朝阳到日落黄昏,残阳落在地面上,红与黑渐变的色彩,散乱的兵器和盔甲,只一个白昼的时间,泽盐县上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宿岭县就破掉了他们的驻边军,顺势占领了与潮阳镇毗邻的鸣惠镇。
消息传到盛盐镇的时候,文云生还在床上和小妾嬉戏。
高戚苦笑,提着胆把文云生从床上叫起来,文云生不可置信且怒不可遏,“为何宿岭县要打我惠鸣镇为何惠鸣镇都被占领了才把消息传回来边防不是有三千士兵吗宋家两兄弟呢,他们不都是炼灵境三重境的强者吗”
“宿岭县以我们攻打潮阳镇他们正当反击为由攻打的我们的城镇。”高戚哀叹道,“前方传信,宿岭有青色的铁马,普通的弓箭和刀刃都对它们无用,并且他们冲锋的速度极快,宛如闪电,实在挡无可挡啊即使是大小宋将军,也死在了这青色之马的脚下”
“放娘的狗屁什么正当的反击”文云生的脸色极为难看,一脚将身旁赤裸的小妾踢了出去,“惠鸣镇不能让了出去,让高琛禾将军带兵过来”
然而,泽盐县这边派兵东进惠鸣镇,青松县那边竟然同一时间得到了宿岭县攻打了泽盐县的消息,青松县县主刘韵媚大笑三声,见泽盐县将兵力投向东边,连夜找了个理由对泽盐县西边发兵,迅速打下了两个村,眼见还要继续攻打。
泽盐县两面受敌,身陷囫囵,泽盐上下焦头烂额,更有人见势不好,打算逃命。
宿岭县和泽盐县不同,之所以敢出兵打泽盐县,一是县内的士兵骁勇善战,兵器装备精锐。二来,宿岭东边靠着高大的雾莲青山,南边是无尽之海,不用担心东边和南面受敌,而北边有警戒碑在,一年期还未过,虽然只有踩上去的那一瞬的时效,但一旦踩到那根境界线,识海境以下的修士和魔兽都会被抽尽灵气。
于葑早就派人试探过,对此警惕异常,再加上田竟带领的驻边军没有调离一兵一卒,只要于葑有点头脑,都不会对宿岭县出手反而可能会抓住这个机会咬西边的泽盐县一块肉
果然,当卓鲤县看到青松线一晚上占领了两个村庄,县内里面立马就开始活动,粮草先发,卓鲤兵紧随其后。
由姜苒掀起的风波她本人却置之身外。
此时的鸣惠镇府门中,官员被粗绳绑的死死的,被迫面对着墙壁跪成一排,姜苒的身体陷入铺着柔软皮毛的躺椅中,纤长的手指翻着一本账簿看着。
“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