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厉鬼相对心平气和地同处一室,说实话这是薛道人都从未有过的经历,但今天晚上却真的实现了。
一个是关新瑞的现任妻室,一个是县衙捕头,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远走千里只为公道正义的义士,还有一个是修行有成的道人。
再有一个则是附身了柴望的章氏。
强大的怨气之恐怖,几乎天然就滋生以及汇聚阴气,更因为此刻的章是听了三人的话,情绪极不稳定,以至于在官邸餐厅之中的温度都好似在不断下降。
“不,不不可能你们骗我啊”
刘会芳几乎是一下就捂住了耳朵,钟行温则是皱眉忍受,而薛道人坐在那边没有动,却眉头紧锁,藏在桌底下的手已经伸入布袋中做着准备。
“章氏,贫道绝不会欺骗于你,刘氏出身名门,作为如今关新瑞的妻室,更不会自辱名节,而钟捕头一身正气你应该不会怀疑,我三人岂会骗你”
刘会芳、钟行温以及薛道人分别坐在饭桌一侧,柴望单独坐在另一侧。
此刻柴望双目流出血泪,身体不断颤抖。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相公一向对我很好,他说了高中之后,会派八抬大轿来接我,会让我风风光光的”
章氏是真的不相信吗,在场的几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钟行温作为亲眼见到章氏尸骨所在的人,实在是忍不了了,他“啪”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饭菜碗碟一抖。
“姓关的枉为朝廷命官,人面兽心畜生不如,害的可不只是你,你若是不信,便去找他对峙”
说到这里,钟行温语气一顿,加重声音缓慢说道。
“要一个真相求一个公道给一个报应”
薛道人微微闭上眼睛。
“这世间很多时候,最难的就是求一个公道这事贫道那时候管了现在也不会放,算贫道一个”
这时候,外头已经有一些别的动静,县衙的衙役已经在那边喊了。
“刚刚是钟捕头回来了吧”“是啊,我也看到了,还有薛道长也一起来了呢”
“对对对,不会又招邪了吧”“不是说衙门鬼怪轻易进不得嘛”
“唉这边有人倒了”
昏迷的衙役和巧儿已经被人发现,随后又有脚步声快速走来。
“夫人你没事吧”“夫人怎么样了”
餐厅之中,“柴望”看了几人一眼,轻轻一跃就飘上了屋梁,刘氏看看上头,缓和一下后一边起身一边开口。
“没事我,我没事”
门打开了,里面除了刘氏还有手持法器的薛道人和风尘仆仆的钟捕头。
随便拿邪祟之事搪塞一下,糊弄一下衙役自然不成问题,很显然他们也不愿意深究,不愿涉事其中,该散还是散去。
官邸之外,蓝袍鬼就站在云莱大神身旁,而后者则悬于半空眺望着县衙内部。
“如此一来,可得报应”
此事对于那北海龙王来说或许是小事,但这件小事却能算到龙鳞的整体影响之中去,就说多少正向影响,至少不会多污浊那本龙鳞气数。
先生说,这龙鳞应怨应债,若是如之前那样扭曲了对象,让那应龙鳞之气滋生的鬼妖害死刘氏而姓关的飞黄腾达,这岂不是成了大大的冤孽
北海龙王或许只是凭借灵觉感应随手施为,污浊龙鳞的附带影响就已经显现,而现在至少没有造成第一个“果”。
“上尊,我此番在清塘县还遇上一个挺有意思的神只,听得一个小故事”
“哦说来听听”
云莱看向蓝袍鬼,蓝袍处事稳重也是派他去的原因,不会轻易玩笑,所言必有其因。
当听完之后,云莱之躯的灰勉淡淡一笑微微点头,轻轻说了一句“不错”。
怎么不错呢,蓝袍鬼觉得那神只不错,算是在上神面前提及可以算是一种提携,而能在云莱大神面前提及,可以说是异常宝贵的机会,这些那柴刀神人甚至都还不知道呢。
这一点,说明蓝袍鬼神性纯真可贵,十分不错。
而那柴刀神人也引起云莱兴趣,确实不错。
还有一点嘛,章氏借柴望之口讲的当地典故也十分有趣,先生应该会感兴趣的,很不错
大邱王朝国土面积不小,算得上是一个大王朝了,从北海到京师也没有运河之便可行,路途也算是遥远。
信王离开京城的时候本来是生着闷气,甚至打算今年过年都在北海郡度过,不过现在他可是着急回京城给自己的老爹献宝呢。
大概也就是关新瑞见了柴望之后一旬左右,信王就派人来了海玉县,他觉得此人才思敏捷,可堪一用,便带上了,关新瑞当然喜出望外,立刻动身随使者去了。
此时信王的队伍离开北海郡已经差不多快一个月了,京师几乎已经近在咫尺。
关新瑞能说会道更会拍马屁,关键是他拍的马屁并不是那种直言直语的奉承,还透着一股子风骨的感觉,只让人觉得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