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谭元裳一起回京这件事,胡匡明考虑了许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毕竟若是当今圣上的身体有恙则已经不是个人的事情,也是关系到国家社稷的事情,谭元裳以此来说明情况,胡匡明就没有什么推辞的理由了。
在胡匡明答应之后,谭元裳也不想在登州久留了,带着他一起登船。
谭家船队沿着大通河一路前行,不过商船的航道并非直去京城,想要一直走水路需要拐的弯太多,所以谭元裳带人下船坐马车,一路又到开阳江水域才又开始坐船。
整个过程中谭家遍布各地的商号立刻就能做好接应,在胡匡明眼中则更像是不论坐船还是坐车,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妥妥当当,客栈驿站等更是不在话下。
每到一处,车马必然先行等候,每落一宿,若是餐点,必然正好有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在等候,而且必然是当地名菜或者特色小吃。
这种人脉和手段,以及强大的调配能力,实在是让胡匡明大开眼界,属实是以前连想都想不到的。
一路行来速度丝毫不慢,却也一点没让胡匡明有什么明显的舟车劳顿之感。
此刻大船前行已经到了承天府的港口,远方船帆林立楼船如城,一艘艘小舟在航道各处穿行,有管理分发通行停靠号的官吏,也有兜售各种物品,或者载人提前登岸的小贩,俨然是一片广阔的水上商贸。
站在楼船的船头,谭元裳望着京城大港的盛况,心中也有一种特殊的感慨。
“胡老先生,京城到了”
胡匡明一辈子没有来过承天府,哪怕一路上已经被惊讶过多次,此时也依然不免露出震撼的表情,由衷感叹道。
“不愧是我大庸上国之繁华天京老夫早该来看看的”
“哈哈哈哈哈胡老先生,这京城有的是地方该看看呢”
谭元裳笑声中带着明显的自豪,随后示意大船靠岸。
作为谭家的楼船,哪怕是在京城港口也是有一定特权的,至少肯定有可供随时靠岸的泊位。
岸上自然是立刻就有车马接应,载着谭元裳和胡匡明去往京城内部。
承天府城内在一处道观借宿的齐仲斌于定中灵台一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谭元裳回来了
齐仲斌整理了一下房中的东西,将该收拾的该装起来的都都归入自己的那个背箱之中,随后背起箱子走出门外。
灰勉此刻正回来,看到齐仲斌的动作不由疑惑一下。
“齐小子,这就走了在这可以多住一段时间的。”
京城这种地方,自然少不了道观和寺庙,其中一些是能容人留宿的,而齐仲斌这样看着仙风道骨的,明确表明自己是修行者的,在道观里住久一些一般也不会被赶走。
当然,这里的修行者,指的是寻常道人理解中的,并不清楚齐仲斌的真实跟脚。
灰勉说着还跳到了齐仲斌肩头,咧开嘴笑嘻嘻道。
“齐小子,我寻到一法,比你你替人算命赚钱来得快,也少很多麻烦。”
“哦灰前辈寻到何法”
齐仲斌相信那肯定不是用法术变钱,这种欺人的手段灰前辈是不可能用的,至少也不会用在正常人那。
“嘿嘿,你瞧”
说着,灰勉一只始终收着的爪子露了出来,原来是小心抓着一只蛐蛐。
“这东西平常也就是我的零嘴,但是我在游逛的时候,见到那些公子哥富家子什么的在那斗蛐蛐,比在西河村那会看的还热闹,多听一会的话,伱猜怎么着,一只好蛐蛐价值连城呢”
说着灰勉将手中似乎是处于昏睡状态中的蛐蛐露了出来。
“我这只是我找了好大一片地方之后找到的最厉害的,也就没有吃它,肯定胜过他们那些蛐蛐,能卖个好价钱”
齐仲斌听得哭笑不得,灰前辈的门路确实怪,但不得不说应该能顶用,不过他们又不是很急于赚钱。
“灰前辈,谭元裳回来了。”
“哦”
灰勉将手中的蛐蛐收了起来,其实他对于谭元裳究竟如何兴趣并不算太大,毕竟谭元裳这等面面俱到心思玲珑之人,真有什么事,大概率也是该来之事了。
当然,还是得看心情的,灰勉也没多说什么。
“行吧”
这么一句之后,灰勉就跳到了齐仲斌肩头,既然齐小子想去看看,那就去呗,他毕竟也是大庸天师呢,虽然这封号已经是上上代皇帝时期的事了。
齐仲斌笑了笑,背着背箱往外走去。
观中有路过的道人见了,也会客气问一声。
“齐老前辈您这是要出门替人摆摊算命去么”
“哦,齐某有事需要离开了,替我向观主道一声谢,多谢这两日的招待”
说着齐仲斌就往外走,道人一听顿时一惊,赶忙快步跟上道。
“老前辈您何不多住一段时日呢,观主昨晚还说想要向您讨教道藏解读,这样,您稍等,我去告知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