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经碰过了一下了,此刻若藏着不表明身份,反倒可能引起误会,易书元放下手中鱼竿,简单明了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鄙人易书元,不过是在此处与人一起垂钓罢了,并不知晓你们水府中发生了什么事,方便的话可以详细说说。”
易书元这么说,水中的水族心头一惊,但很快又显得有些狐疑。
那人竟然是易道子他竟然在这
不对,以易道子威名,惹了他我还能好端端在这同他理论
“口说无凭,我怎知你所言真假”
很明显话语带着强烈的怀疑,但同样的,也很明显已经没那么咄咄逼人了,水中的水族全神贯注地戒备着那艘小船。
易书元还没说话,灰勉已经被气笑了,直接从易书元肩头跳到了船舷边上,对着水面说道。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先生还需要骗伱”
水中没有什么回应,但既然对方表现出不愿相信的样子,这会与水中水族争辩也没有意义的,易书元不可能用强的逼迫对方信自己就是自己。
知道对方话事人不在,易书元便也直接开口道。
“那便是不方便细讲了有什么事等你们水神娘娘从天界回来再说吧”
相传天下大乱各方割据的时代,有一名为姚娥的巾帼女子,撑船摆渡救了无数被匪兵追到江边的百姓,自己却最终被抓住溺死江中,沿岸百姓有感女子刚烈大义而自发祭祀,渐渐成就娥水之名。
传说有几分真假如今已经难以考据,但易书元知道娥水的水神确实原身并非水族,在天庭水部也有位置,从蟹将军那边的讯息看,她应该也在天界。
一般隔一段时间,天界管辖的神只,不论是实质上还是名义上的,都会分批次上天述职,或许是几年,或许是十几年,时间并不确定。
并且易书元已经知道,黄宏川过段时间也要去一趟天庭走个过场。
一听船上仙修的这话,水中人心中已经有了结论,嘴上却还要硬气地喊一句。
“哼,你别跑就是了”
在江面下方的远处,手持钢叉男子对手下水族兵将说完这句话狠话之后,望着远处江心的小舟船底,向着左右挥了挥手示意聚集。
几个手势之后,水下男子的身形则是沿着水下的岸基缓缓后退,很快就带起一阵水流离去了。
易书元原本还思虑着一会若真的再度交手如何掌握分寸,毕竟娥水也算是家乡的水域,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退走了。
娥水之下带起的激流中,那男子身边环绕着数十形态各异的水族,其中也有一些疑惑不解。
“统领,我们这就走了您刚刚不是问他是不是和水府之事有关么”
那男子举着钢叉在前,身子如同一条鱼一样扭动着带动激流急行,听到身边兵将询问顿时怒骂到。
“屁我这么说是让他明白今日情况事出有因这人知道水神娘娘在这时间去了天界,即便不是易道子,身上八成也有天仙令,水府之事应该是和他没关系了,就算硬要动手,我们也敌不过他,还不快走”
“统领,易道子是谁啊”
有水族好奇之下这么问了一句,统领也不瞒着。
“易道子可是个仙道之中的凶人,听说原来的开阳水神就是惹到了他,最终事情越闹越大,最后发现他渎职修恶,就被天帝斩了”
说完这句,男子身子下意识一抖,赶紧催动法力,加快了激流的流速,带着水族迅速远离了此处,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谁敢冒充易道子
很快易书元就已经已经察觉不到水中的气息了。
走得倒是干脆。
易书元收回视线,低头看向小船周围。
“已经走了,不用围着船底了。”
听到这话,船周围的几条大鱼全都松了口气,为首的大黑鱼把头探出水面连连感谢。
“多谢仙长出手相救,否则我等今日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那条鲟鱼更是心有余悸,附和着感叹一句。
“若非仙长相救,刚刚我已经被扎了个对穿啊,那夜叉也太凶了”
青鱼拨弄着水花,声音也惊魂未定。
“仙长,这娥水的水族怎这般凶悍啊,不过是前阵子赶着打了一些鱼,今日就这般来算账,如此这般,那娥水附近的渔民日子怕是也不好过,搞不好船都被掀翻啊这般行事”
这青鱼一顿“这般”之下没有停止的意思,被身旁的黑鱼一尾巴抽停了。
“别说了,没听到刚刚那夜叉说水府出事了吗”
“他有说么”“说了”
“那是我太害怕了”
易书元想了下还是说道。
“方才他有凶气却无杀意,受点伤难免,置你们于死地倒也还不至于。”
不过这一句宽慰显然不管用,船边的鱼儿虽然连连称“是”,但还是喋喋不休。
易书元没有再理会它们,重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