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串,结账一百二十文钱,随后掌柜的将酒和菜亲自递到易书元面前。
“客官您收好。”
易书元点点头,一手接酒一手提绳,走出了客栈大门。
人虽走了,掌柜的视线却依然望着那客人离去的方向,见到有一个孩童从街岸边跑来,兴冲冲地和那大先生说着什么,还有一只什么松鼠一样的动物在两人肩头跳来跳去。
“掌柜的,再来一壶你们酿的酒”
“哦,好嘞马上到”
有食客吆喝,掌柜的转头回应一声的功夫,然后再回转视线望向门外的街道,但刚刚那个大先生和孩童却已经不见了。
掌柜的揉了揉眼睛,街道上人也不算很多,来去间个个分明啊
初夏时节,承天府皇城深处,大庸天子今天没有在御书房中,而是在皇宫御花园内和妃子赏花。
虽还是年富力强的岁数,但皇帝的头上已经生出不少白发。
园中有一株栽种年月久远的牡丹,这牡丹本已经多年没有开花,而且花期也已经过了,却在这初夏时节盛开。
偌大的御花园中花香四溢,蜜蜂奔波彩蝶翩翩,更有宫中嫔妃和孩童的欢声笑语。
不过即便在这种时刻,皇帝好像也不能完全放松休息。
一封来自西北的奏报直接被送到了御花园中,这也是皇帝自己的规矩,有特定的文书,不论他在哪都得立刻送来。
这也是楚航的特殊之处,小小的鹿灵县令,却能直接上达天听,北仓知州都没这种待遇。
此前在县中的时候,楚航是让裴长天父子各种放心,表示若真心为国为民,则可保无恙。
但转头,楚航的奏报中,有关天鲸帮的事情就一五一十全盘托出,根本不在皇帝面前隐瞒这帮钦犯的事情。
“父皇您快来一起帮忙抓蝴蝶啊”
皇子只敢远远喊一声,却不敢真的去花园亭中打搅父亲,而当年陪着一起在谭府听书的那几个皇子,如今已经戴冠成人,是不方便这么玩闹了。
“一会就来”
皇帝回了一声,视线却根本没离开奏文,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这个楚航,朕当年亲笔御批的钦犯,他就这么奏请提用了,不过这帮子江湖人也确实算是有能耐了”
这点容人之量,皇帝自然是有的,而楚航直接写明看似像是撇清责任,但字里行间尽是谏言,是信任帝王也是自身坦荡了。
“唉”
皇帝还是叹了口气,看得一边的侍奉的诸多宦官和宫女一阵紧张,也只有章良喜不为所动。
“嘿嘿,虽是常人眼中蝇营狗苟之手段,但与国博弈不得有半点马虎啊”
蝇营狗苟指的自然是南晏的各种细作手段,从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南晏在这方面可谓是费尽苦心。
大庸自然也是有细作在南晏的,所以大庸天子知道,某种程度上南晏的细作手段比自身治国之道还要上心。
在大庸天子眼中,南晏如今的国策,非王道大计,但也容不得半点马虎。
从民间到江湖,从江湖到官场,从官场到朝堂,纵观古今,历史上多得是堂堂正正却败给苟且钻营的例子。
亭子内不但有一些要紧的公文,自然也会备着笔墨纸砚。
此刻大庸天子持笔点墨,直接写下批复回执。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准”
天鲸帮的事情,皇帝真的完全不知道么
或许也未必,毕竟当今天子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只不过一来天鲸帮确实高手众多,二来对方后续也算识趣,更是促成了当年武林大会,让大庸朝廷和江湖关系大大改善,那么朝廷也就不死抓不放了。
不过多年之后还有这一出,倒确实令皇帝略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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