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画作冲得有些朦胧,颜色也冲得雾化开来。
在这一片朦胧之中,一条锦鲤在游动,就连色彩也变得微微淡化,恰似之前的那一条锦鲤。
灰勉在边上看得一愣一愣的,随后赶忙说道。
“哎呀,这刚刚就该让那条鱼看到的,这样就能让她知道您的厉害了”
先生的厉害不能让那条鱼知道,这实在是让灰勉这个“先生吹”有些难受。
易书元没有答话,虽然这一法确实巧手妙思,但他不可能为了让对方看到,就把她从扇子中弄出来,那是没事找事。
易书元再次走出仓去,上到了甲板上。
这会夜已经有些深了,甲板上静悄悄的。
易书元来到河边,扇子冲着那个小水湾一甩,一条鱼就落入了水中,在这个岸边小水湾处藏了起来,和之前的陆雨薇难辨真假。
“运气好的话,这幻术能撑到我们到达承天府。”
“它只会躲在这么”
灰勉这么问了一句,至少在它眼中,这条鱼根本分不出真假。
易书元则微微一笑。
“自然不会,存了那锦鲤的三分惊情在头发上,这鱼也是会跑的,会小心翼翼地躲”
这鱼为什么像
因为不仅仅是形似,而更有情似
这便是易书元的能耐了
第二天天明,船上的乘客们大多赖着不太想起床,杨本才则因为醉酒依然睡得很死。
易书元独自走上甲板,站到了船头位置。
船工们都已经早起,但也有些无精打采的。
一个个船工打着哈欠,用冰冷的开阳河水洗把脸刺激一下,才都精神起来。
与其他船工相对的是,连同孟老汉在内的五个船工打从起床的时候起就精神奕奕,一个个只觉得昨晚睡得那叫一个美。
“易先生早啊”“易先生早”
孟老汉和几个船工看到易书元,都先后打着招呼。
“您那药酒啊,真是厉害啊,我老寒腿,大冷天的难受的紧,今早起来别提有多舒坦了”
“我的肩膀也不酸了”
易书元笑笑回答。
“休息好了自然就会好的。”
几个船工也不玩笑了,因为船东的人已经出来了,便立刻吆喝起来。
“把锚拉起来”
“升帆了升帆了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昨晚是偷婆娘去了吗”
“真有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
船工们大笑一阵之后都利索了起来,收锚的收锚,扬帆的扬帆。
很快,大船就已经缓缓驶离了原本近岸的停靠处,顺着开阳大运河前进。
易书元望着那一片昨日下网的小水湾越来越远,心中已经在思量着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也是这时候,易书元抬头望着天空,今天整个天空都阴沉沉的,见不到一丝阳光。
在起航后不久,船上一些个船工已经带上了斗笠披上了蓑衣,显然觉得快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哗啦啦”的雨水就落了下来。
在货仓下面是没法观雨的,易书元便躲到了上面的舱室下,雨不小,货仓里面的一时间也没法出来。
易书元看着行船前方的河面,大雨将整个河道都笼罩起来,雨珠落到水面上溅起连绵不绝的水花,运河河面上显得有些朦胧。
就和雨中开车一样,雨中行船也需要极为小心,船头处一直有披着蓑衣的船工小心看着。
易书元的视线忽然看向一侧,或许是因为大雨的关系,水中的一些个东西在这种时候变得活跃起来。
在常人视线之外,易书元看到了有阴影在水中冒头,就在河面上动着,看似漫无目的,却往往会随着一些船只一阵路。
这是开阳运河中的水鬼,时运低火力弱的人落水,就有可能被他们拖住。
这时候,河中两个水鬼的气息在惊慌中逃散开。
易书元微微眯眼看向不远处的河道中央,一条比脚下的船小一号的虚影从距离水面并不远的地方游过。
易书元收回视线看向前方,让自己的目光不要显得太刻意。
显然对方大概能确定陆雨薇就在这一片水域,所以一直在来回找。
正在思量之刻,“嘭”的一声从后方传来,易书元猛然回头,发现后方数十丈开外,一艘二十多丈大船像是撞到了什么,整个船身都倾斜了一下,方向也歪了一些。
“小心”
“前面有船,前面有船”
“要撞了,要撞了”“转舵,转舵”
在那条大船的前方左侧,还有一条七八丈长的小船,大船和小船的人都在惊慌大喊。
显然两艘船上的人都没想到本该错开着安全距离的两条船会发生这种危险。
舵手使出了吃奶的劲,但大船的惯性不是立刻就能抵消的。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