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互相背刺,倒也引得了一片欢乐。
而有了瘸腿老汉的打头阵,一时间,被楚庆之坑害过的老百姓们纷纷上来陈述自己的冤情。
场上,哭泣声弥漫,凄凄惨惨。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徐锦凤听完后也是沉默了。
这个楚庆之,人面兽心,所犯罪孽简直就是罄竹难书啊
他为了炼魔,竟每日献祭一个活人,这個过程整整持续了五年他早已泯灭了人性,将灵魂出卖给了恶魔
花钱买丫鬟,奴婢,仆人,收拢流民,难民,然后隔两个月就找个理由将人带到粮仓献祭。
但这祭品远远不够,于是便将主意打到了平民百姓之家
兴平县下的陈家村,李家村,张家村一千多口人,一夜之间被一股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马匪烧杀抢夺。
当然,这马匪,自然是楚贺之暗中所为。
但在明面上,他则做出一心为民的父母官姿态,亲自带着衙役前去剿匪。
而这些案子根本无法捅到朝堂之上。在经过京兆府时,就被通判楚贺之给拦了下来。
“楚庆之,你为了一己私欲炼魔,残害一千八百余条无辜生命,你罪不可赦,天打雷劈都是轻的”
徐锦凤眼中杀意凛然。
而楚庆之死到临头依然不肯认罪,他猖狂大笑,颠倒黑白“哈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官不服”
拓拔尘虎躯一震,勃然大怒“楚庆之,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本将要剁了你了”
楚庆之浑然不惧。
他知道,自己只有嘴硬到底才有一线生机。
他对拓拔尘轻蔑一笑“来呀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你一个兵痞子,难道还敢插手政事”
“你”
拓拔尘咬牙切齿,火气猛窜心头,没忍住抽出佩刀想要将这家伙一刀砍了。
好在身边的银袍小将还有理智,急忙拉住了他。
身为大梁将士,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没问题。
但现在是在兴平县
军不能干政
今日拓拔尘敢拔刀斩楚庆之,那明日朝堂诸公就敢参到他吞刀自尽
“拓跋将军,你助本官灭魔有功,无需和这将死之人一般见识。”
徐锦凤安慰了一句,随即面无表情地看着楚庆之,说道“楚庆之,这物证,人证,一应俱全。你死罪难逃。”
“哈哈哈,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本官不服本官哪怕犯罪,那也是该让刑部来审判,你一个区区七品御史,与本官平级,你有何资格来审判本官”
楚庆之气势凛然,好似自己才是代表正义。
“呸,狗官颠倒黑白”
“杀狗官”
“杀狗官”
“杀狗官”
场下百姓们听到楚庆之还敢狡辩,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百姓们都是淳朴的。他们只知道一件事,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这个狗官五年里竟害死了一千八百多条人命,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也不都是便宜了他。
“楚庆之,你听听,你已万夫所指,天理不容”
徐锦凤冷冷道。
“区区泥腿子可代表不了天道有本事徐大人你现在就砍了我”
楚庆之不屑一笑,挑衅道。
他已笃定,徐锦凤不敢对他怎么样
若非楚家出钱出力,太祖如何能够打下这片大好江山他们楚家至少占据三分功劳也正因此,太祖封赏时,可是赐予了楚氏丹书铁券
“你真以为本官不敢杀你”
徐锦凤盯着楚庆之的眼睛,冷漠道。
“哈哈哈你以为本官不懂审案吗死刑,那得需要刑部三审三定。你以为你是刑部尚书吗小小御史,可没资格”
楚庆之眼中的轻蔑之意愈来愈浓烈。
一个小小御史,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斩他
那这小子也必死无疑
“拓跋将军,借你宝刀一用。”
徐锦凤也没等拓跋回话,就直接将人家的佩刀抽了出来。
随即他走下堂,慢悠悠地踱步到楚庆之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楚庆之。
这一幕,让全场所有人的心弦都紧绷起来。
难道,这位御史大人真敢斩杀楚庆之
假的吧。
一定是故意吓唬楚庆之,让其画押认罪。
这两日的相处,青栾对徐锦凤的秉性倒也窥得一二,见状,急忙拦了上去,压低声音道“你疯了你杀了他,朝堂诸公绝对不会放过你你也难逃一死”
是啊。
满朝诸公,清一色都是出自世家门阀啊。
徐锦凤要杀楚庆之可以,但必须走流程。三审三夺,判死刑。
可若不经过刑部批注而直接斩杀,便是坏了规矩,那岂不是人人自危
今日你肆意斩杀七品官,那明日是不是就可以杀五品,后日杀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