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阴阳墟中的画面,历青锋微微好奇。
但想到薛宗臣那边已经开始实施计划,他自然不便分心,而是以灵魂感知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此刻,张婷正坐在院子的石桌旁边手里拿着一朵花在那里一瓣一瓣的掰扯,嘴中则嘀咕着。
“他想我了”
“他不想我”
如此循环,
历青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被人牵挂的感觉
将这十一具尸体丢到了右边的同安巷入口处,又迅速清理了原地的血迹之后,历青锋这才转身朝着天街薛家行去。
世家住宅区的天街,
在夜晚显得更加富丽堂皇起来。
寻常人家门口连灯笼都只有过年和元宵才挂得起一个晚上,而在这天街,即便是这般寻常日子,家家户户都挂着装了日曜石的灯笼。
日曜石便是如同其名字一般,明亮至极,是一种极为珍贵的宝石,拇指大小的一颗日曜石,市价便是五十两银子。
随着风吹过,灯笼左右晃动起来,地上树叶投射下来的影子也随之斑驳起来。
在这极致斑驳的树影之间,一道修长而又落寞的影子忽然闯入。
薛宗臣一步一步的走着,
每一步落下,他心中的怒火和疯狂便是更甚一分。
“我三岁时,父亲战死于东海实则乃是上任家主受你薛鸣高之命故意不救援所致”
“我四岁时,母亲病死,实则是受你之命,故意下毒于汤药之中”
“我五岁时,因聊天兴起轻拍薛宗复肩膀,薛鸣高便以我以下犯上为由,令我受百刀之刑,三月不得下床”
“七岁时”
“七岁又三月”
“八岁时”
他心底念叨着过往一桩桩一件件薛家对他不起的往事,每念叨一件他便失魂落魄的踏出一步
每念出一件过往的事情,他的声音也会随之提高几个分贝,心底的怨气便累积一分。
而随着薛宗臣身上凝聚的怨气逐渐提高,他所路过的那些世家宅邸之中,都有人走出。
或是护卫,或是供奉,或是各家子弟
最后一步踏出,
薛家那有着六十四個门档、巨型石狮子镇守左右的朱红大门便是落入薛宗臣的眼中。
“今日,我方知薛鸣高你在五年前就杀了茵茵呵呵呵”
漫天怨气,滔天疯狂。
这阴沉沉的令周围之人如心底被压上一块巨石的浓厚怨气肆虐而起,刹那间如狂风呼啸
浓厚至极的怨气在此刻更是化作一道暗红色的光柱从薛宗臣的身上冲天而起。
陈家,
陈如海微微一叹“上任观星阁阁主给薛鸣高算的怨气压顶之劫到底还是来了”
陈久安“这好浓郁的怨气”
“爷爷,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与此同时,陈家密室中,那厚厚的金刚石石壁面前,面壁的陈长安微微一愣“怨气”
他仿佛有所明悟,却又眼神黯淡,似乎这怨气给了他某种点拨,可他却又着实瞧不上怨气
秦家,
秦登海微微一叹“天数”
这是上任观星阁阁主最后放弃阁主之位、甚至放弃一切选择遁入天牢深层的根本原因。
不同于其他武者深入天牢深层镇守是因为那句天牢即人族命脉以及他们无法突破的武道境界限制和想着用最后时光以镇守天牢为人族出一分力的心思
上任观星阁阁主是窥探到了天机,对于天数的极致无奈,对于一切都无法改变的落寞而后毅然选择前往人族命脉的天牢寻找那最后的一丝改变一切的可能。
在那之前,
上任观星阁阁主曾对彼时的薛鸣高留下预言薛家将亡于薛家分家将亡于怨气压顶之日
自那句预言后,薛鸣高便是死活不肯放权
此刻,远远不只是陈家和秦家,
天街之上的所有世家都对那冲天怨气有所感应,知晓当年上任观星阁阁主预言的老怪物,都是在暗中观察起薛家的情况来。
也是此时,薛宗复带着人冲出大门。
“何人敢在我薛家门口”
当看见门口是薛宗臣的时候,他当即便是怒斥“薛宗臣,你想干什么”
薛宗臣豁然抬头,
双眸猩红一片,
薛宗复瞬间便被那猩红如魔鬼的眼睛吓得后退两步,但他仍是色厉内荏的怒斥道“薛宗臣进来再说,休要让其他世家看我们薛家笑话”
“真要如此老祖饶不了你”
薛宗臣呵呵一笑,邪魅如魔,他那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乌黑的嘴唇张开,一字一句,声音嘶哑,淡漠如鬼。
“今夜”
“薛宗臣请老祖薛鸣高赴死”
怨气彻底宣泄而出,
轰
冲天的暗红色光柱轰然炸开,如同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