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艾尔文的对面坐下,正如她之前一百年时间里并肩作战的那样,这个在艾尔文眼中从女孩逐渐成长为女士的审判官,又一次在试探着他的底线。
“并不了解。”艾尔文拒绝了审判官的试探,而这只是他和她之间无数次的隐形对抗中的一次。
他也的确对加尔文的身份所知不多,因为自从一百年前他和他的小队被授权跟随这个人起,他就再没有返回泰坦的经历。
他或许知道一些有关加尔文的信息,但那也只是他在执行这次特殊的“长期”任务时,偶然与其他的小队相遇,在只言片语中有那么一点的了解。
他是特殊的,因为就算是战团时代的灰骑士,也极少会有一支小队长期滞留在一名审判官的身边。
他也是孤独的,因为他在领受这个特殊命令以后,就再没有机会返回泰坦,从而与自己的战团形成了某种事实上的隔绝。
“真的”女士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而灰骑士并无回应。
他们都没用灵能去窥探对方的思维,哪怕那对两个人来说如同本能般轻易,正如他们永远不会在互相质问时,逼迫对方以帝皇之名起誓。
这是默契,也是底线。
“好吧,坦白的说,我对圣锤修会的变动并不认同。”
丽塞塔的语气又转为正式,就像刚刚的试探并未存在过一样,开始对一些两人所共知的事实进行讨论。
在熟悉的人身边,她说话的语气总是在正式与闲聊之间跳跃,就像她的情绪一样,总是在阴晴不定。
但这次的对话显然意有所指,艾尔文知道她是在说圣锤修会对在审判庭内部的变革,和其变革以后圣锤修会愈发独立的行事作风。
而这句话还可以被进一步的延伸,即她并不欢迎在这个时候,有一个来自圣锤修会的盟友加入。
因为这不仅会稀释她的权力,从而将这次事件的主导权从她的身上剥离。
更重要的是,这次会面无疑会让艾尔文再次与圣锤修会的高层会面,而如果对方有意,那么这次会面也会将艾尔文和他的小队,从丽塞塔的身边带走。
这对她来说不可接受。
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可接受。
“我,以及我们,只服从命令。”艾尔文看着丽塞塔,在两人之间安静了漫长的数秒后以冰冷的语气说道。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
从他被洗去所有记忆成为灰骑士那天开始,他说话的语气就只有这一个温度。而这也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因为他整个大脑中除了自身的使命,就再不会允许任何凡人的情绪存在。
“明白了。”丽塞塔的语气变得没有温度,她起身带上精金与陶钢交错的头盔,算是为这场对话作为收尾。
艾尔文无动于衷的看着她从“丽塞塔”再次变成“审判官”,然后再看着她迈着果决的脚步向战舰的前厅舰桥走去。
谈话到此为止,而他也准备回到自己的兄弟身边。而就在他准备离开之时,那个即将要消失在他视野当中的身影又留下了一句话
“审判庭的舰队还有18个小时到达,而我,会在这18个小时结束这里的闹剧。”
“还有多久”巴尔洛戈星系外围的轨道上,属于海狼大连的打击巡洋舰“寒霜之影号”,正在星系侧翼的小行星群中安静的潜伏着。
海狼大连的狼主霍夫曼海妖之嚎,正伫立在全息投影之前一动不动。
这已经是他不眠不休的站在这里的第60个小时了,为了随时能从侧翼攻击可能的来犯之敌,他和他手下的1500名莫凯之子已整装待发。
“不会太远了,风暴会带来潮汐最初的风信。”符文牧师加戈鲁怒风在他的身后站立,他垂到胸甲前的胡须与脸庞上垂下的眉毛连成一片,让人看不清他具体的样貌。
“詹莫罗舰队的人呢到哪里了”霍夫曼低声向自己的助手问道,狭长的犬齿在他的嘴角显露,而就算他已经压低了声线,他的话语在凡人的耳中依旧如同愤怒的呼号。
“已经向芬里斯方向疏散,但是狼主,我们终究不能与帝国对抗,审判庭”
“不用考虑他们”霍夫曼嘶吼着打断了符文牧师的话语,他转过身子用他那魁梧的快要溢出盔甲的身躯贴近后者,俯视着符文牧师的双眼
“他们的想法你不知道么无论我们做什么,总是会有这一战的”
“全父与鲁斯在上”看着霍夫曼愤而离去的身影,符文牧师加戈鲁低声念诵着帝皇与基因原体的圣名。
他何尝不知道这场战斗之后的阴谋,但鲁斯在上,他们也已经退避忍耐了足够长久的时光。
这一次,他们不会再退了,芬里斯就在他们的身后,他们也无路可退
“还有多久”同样的声音在詹摩罗的另外一侧响起。
远在星区彼端的亚空间中,灰骑士舰队的旗舰不懈圣战号上。
位于舰桥前台的泰伯斯看着身边亮起的仪表,拿起通讯器对领航者甲板方向询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