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原来年龄大了,在别人看来,可能是经验足,但某些方面来讲,也缺乏了锐意进取的精神!”
这一刻的申嘉石,不由得不感叹一声,望着所有干部们稍显迷茫的样子,只有他看的较为透彻。
李峰,这是帮轧钢厂找出路,找一条,别人未曾设想过的道路,不论是之前的杨厂长,还是李副厂长。
按部就班日子。
但偏偏,轮到李峰这个年轻人掌舵时,红星轧钢厂的形势已经在悄然间发生了改变。
从驾校入手,获取了基层职工们的好感度,赶上前几批次毕业的学员,哪个家长不得感谢李峰,没有他想出的点子,有多少自家孩子得去农村。
去了就是吃苦受累,这点谁又不知道呢,所以宁愿花钱,学一门技术。
驾校积累的资金,引进新型生产机械,是远远不够的,别看轧钢人数不少,但真的跟钢铁行业几个大哥相比,那就是纯纯闹着玩的。
人家都在排着队嗷嗷待哺,要抢新设备,京城地界上还有个石景山老大哥,人家才有站桌子边的能力。
抓贪腐,盖家属区,把干部和职工们的即将因为分房而激发的矛盾,通过家属区直接化解,让轧钢厂的凝聚力更上一层台阶。
工人们没了后顾之忧,专心生产,中暑的事儿,轧钢厂可是许久未见了,至少李峰退伍这几年,没有发生因为这个问题发生工伤死亡。
不是工人们不想努力,而是生产资料如果都被中上层所占有,工人自然有灵活机变的能力,差不多就歇着了,哪用得着玩命干,工作是永远干不完的,但凡时间长点,厂里谁不知道。
中暑导致的工伤死亡不是好事,但从另一个方面看,不是工人傻,而是,李峰走马上任后,基层工人们都在豁出去在干,轻伤不下火线,这是什么,是轧钢厂现在凝聚力在基层反映出的特征。
评功评奖的奖金,年底发到基层的自行车,困难家庭的补助金,困难学生学费补助,这些都是一个个小小点,但当这些点多了,自然就覆盖到了面。
生产资料一旦下放,落入基层普通人手中,这是激发了工作活力,就像这座桥梁,建设速度为什么那么快,自家能生产材料,只是一点,重点还是这些高级焊工们。
随后就是开辟新航道,所有的一切,给申嘉石的感觉,一般人没几个能做到现在这样,哪怕是他,到了李峰的位置,自认为都没他干得好。
和杨厂长一样,申总工就算接手,也只能守成,保持原样不变,至于推出自己的产品,他暂时还并不明白,李峰这么急迫的原因。
“哎,难怪!”
看着石碑上,设计人员名字后面雕刻着自己的名字,申嘉石此时总算是释怀了,自己没有顺序接班,上级可能正是看到了李峰身上这个闪光点。
自己只能带轧钢厂走向老路,而这个年轻人,是带领着团结到一起的工人干部们披荆斩棘,开辟一个没有人设想过的道路。
大桥对岸。
独臂的老葛并没有过来,空荡荡的袖管随风摇曳,而是看着李峰对着所有干部们进行训话,这一幕,可比当初去高卢时,成熟多了。
倒是维修科调到自己手底下的宋易城听的心潮澎湃,满眼星星的看着桥上的李峰。
“你很崇敬李峰?”
看着宋易城捏紧的拳头,老葛稍微偏过脑袋,低声朝这个小伙子问道。
“他做的,是我想做但从不敢做的事情,我们厂已经到了瓶颈,想要突破很困难,但事物的发展规律,要么保持上升,要么就是逐渐进入低谷,僵化的机械只能等待锈死,这也是一种革命,革生产关系的命,革资源分配的命!”
在维修科呆久了,宋易城,是真有一种郁郁不得志的感觉,就像李峰当初去报备维修破损换下来的房屋一样,不也是吃了个憋。
如果不是他及时上位,那些置换下来的房屋,只有待修的命,至于什么时候,能修好,那就无从知晓。
特别是身在其中的宋易城,对于这种办事风格,简直是深恶痛绝,僵化,臃肿,作风,看不顺眼,他也只是一个办事员,只有听命的份。
现在从维修科到了建筑工地,离家距离是远了,上下班是没厂里方便,人也累了很多,工作量增加了,但毫无意外,他喜欢现在的这个岗位。
有什么事情及时处理,处理不了的,联系段经理,由他出面协调,虽然比平常人少一条胳膊,但这位经理的办事风格,也是雷厉风行的。
跟着这种人干,哪怕累,至少值得,因为实现的是自我价值的东西。
他也只是基层人员中的一员,李峰也是基层一步步走上去的,不贪腐,不开后门,也不对,对特殊人员,也开后门。
像是保卫科李学文的弟弟李学武,还有身旁这位,不知道为何,少了条胳膊从公安那边调来的段经理,但这种后门,谁也没二话。
按照普通人的话说,李峰代表的就是基层,对基层工人,干部,那是天然就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