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摆在面前的任免任免表。
落款是红星轧钢厂,上面洋洋洒洒写下了数行字体,落款处有李峰的亲笔签名,大红色的印章,红色的印泥都没有干透。
证明,真的是回来后,就给他准备了这个礼物,很大的概率,在喊自己来的时候,轧钢厂的钢印,就压在了上面。
刘光齐没想到,李峰真的做到了。
过年的时候,南锣鼓巷的院子里这个消息就传呀传呀传,当然肯定不是刘光齐传的,而是厂子里上班的人,私下里嘀咕的。
就连自己家里,老爸刘海中,私下里都问过自己,那刘光齐怎么知道,李峰能不能说话算话。
再说,从轴承厂调到轧钢厂,从普通办事员,到股长,也已经算是提拔了,虽然肉小了点,但真要是较起真,也不能不把股长当个干部。
现在,更大的荣耀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这份干部任免表也就是李峰口中的升职报告,章印签字全部齐全,一旦递交给了人事局,那他就开始要走接下来的公示流程了。
作为人事科的干部,从去年,到今年,也待了大半年了,对于这一块的流程,比以往浑浑噩噩的时候清楚了许多。
厂办,相比于人事科来说,是红星轧钢厂综合管理部门,人事科算是一条线,厂办属于管一片,副主任,级别上也是属于副科级干部。
从答应过来解决棘手的问题,头发一抓能掉一大片,到现在成为厂办的副主任,光齐真的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级别工资差了九块五毛钱,坐在这里的两人,谁都不差这个钱,这就不是钱的事儿,是这个年龄,到了这个级别,往后不论去哪里,哪怕去了外地,定在哪个岗位那都是处于青年领导干部了。
以后进步的道路,就正式算是铺开了,刘家,算是出个正儿八经的官了。
“我”
刘光齐嘴唇嗫嗫了一下,感动的那叫一个五体投地,李峰没有食言,他也没有食言,脏活干完了,梯子就递下来了。
刚想说什么,结果被刘峰打断了。
“走,最好待个半年一年,这时间,也不用做其他事,把那片区域需要的东西负责好,厂里的其他问题不会找你”
“不走,你负责好,那个地方但凡出任何问题,我就只找你,但不出问题,等项目安稳落地,到正处我没把握,但到个副处,我可以说还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跟当初的杨厂长一样,李峰把抽屉一打开,掏出了一桶厂里高级领导才有的供应的华子,直接扔了过去。
上辈子,对只会画大饼,光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的那些歪瓜裂枣,李峰是深恶痛绝。
这辈子,自己已经到了比他们高得多的位置,但做事情,就不能跟他们学了。
思想动态,要毫不动摇,信念也要坚定,事情当然也要做好,刘光齐这次做的事,手段卑劣了一点,但面对的,都是花钱进来的,帮自己干了脏活,背负了很多骂名。
怎么补偿,那就是让他打心眼觉得,跟着他李峰继续干,后面还有奔头。
人才难得,不是光能搞技术的是人才,能把事情当做背水一战给干好的,那也是人才,李峰现在摊子铺开,那就光缺人了。
中年人,李峰把握不住,各个都是老狐狸,感觉自己这辈子差不多到头了,日子没奔头了,家里媳妇一捣鼓,孩子年龄一大,经济方面就容易出问题。
与之相反,年轻人多少还是有干劲的,刚结婚,同样年龄同学还在别的地方乖乖听招呼,他们已经在李峰的提拔下撸起袖子带人干了。
加上的经济也远比同龄人宽裕,孩子也小,要出问题,也是孩子大了以后,到那时,早已物是人非。
只要现阶段自己保持着对他们在那方面的高压态度,李峰有把握,能把这些同龄人,哪怕是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给拿捏住。
就像现在的刘光齐一样,哪怕再会装,年轻人偶尔眼神还是会流露出,大学生那种清澈的愚蠢。
黄金矿工拉上来一块金块,就会停手了么,不会,尝到甜头的,只会想着下一块更值钱的去挖。
“这是,那边区域的,前段时间,消耗的物料,下个阶段的,我都给协调好了,只是采购科物资科还有物料科那边,一直在追问,材料的去处”
“没有去处,等公示期过了,你就是厂办副主任,谁再找你问材料的去处,你让他来找我”
李峰肯定不能主动打招呼,这也是让刘光齐来当副主任的原因,这部分材料,对下面需要隐瞒,对上则是一丝一毫都得有专人记录。
上级部门,知道。
军方,知道。
调查部,知道。
账务问题,只要账面清晰,有头有尾,几个部门相关人员都知道。
专人专管,定期汇报,那就不可能出别的问题。
材料,经费耗的是一干二净,屁都没有研究出来,那李峰才会挨板子。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