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咱们钱花了,但,但我要被赶下车间了”
下了班之后,机关的人员,那顿时一个跑的比一个快,回到家之后,愁眉苦脸的和家里人说到今天发生的事情。
“怎么,不是花了钱么,现在不讲信用了,是谁说的,谁让你下去”
一听这话,顿时家中立马都炸了,好不容易把孩子送进厂里,搞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以后还能一代传一代的那种,一辈子衣食无忧,哪里会想到,竟然会变成下车间了。
“嗨,李峰,我们后勤处的副处长”
说话的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沮丧。
“这,这李峰,名字,怎么之前没听过呐,是想要钱么,还是怎么滴”
“外出学习才回来的,唉,关键,关键他不收钱的”
深深的绝望感,人的名,树的影,人家同级别最年轻,同年龄工资最高,只要一打听,就能知道他的为人,针扎不进,水泼不进,年纪轻轻,比谁的心思都深,爱惜羽毛的很。
这样的场面不止出现在一个家庭中。
毕竟,他们有着常人没有的软肋,那就是并不是走正常招聘或者分配的渠道,进到的厂里,想闹,也没有底气。
现在还是说要被下车间,或者下后厨,谁要是先出来,做那个出头的椽子,那肯定是被第一个狠狠收拾,丢了工作是小,关进去吃牢饭,可就事大了。
事到临头,他们只能求助各种中人、牵线掮客,亦或者当初送礼办事的人员,看能否有个机会。
随之而来的,就是事情的源头,李怀德的家中,各种人员纷至沓来,试图打探消息。
“不见,先回去”
自己厂里还一堆事儿呢,调查组的人还没走,李怀德哪里敢这样大张旗鼓的面见各路人马,接受别人带来的东西,他比别人更是怕的要死,害怕自己被监视居住。
“怀德,这,这到底怎么了”
看着丈夫把一个个想进门的人全部轰走,面色愈发难看,李怀德的爱人,赶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之前收钱收的有多爽,现在的他就有多担心,具体厂里被安排进去多少人,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其次,就是人事科,毕竟负责接收的部门,档案都会汇集到人事。
不管怎么样,收到的钱要是被查明白,那是够被枪毙十回了,他现在真的是一团乱麻,李峰这一刀,真扎到大动脉上了。
临时工清退容易,这些进入机关科室的,那钱的数量可不一样,真要是被清退,李怀德真怕有人拿刀好好跟他讲讲道理。
“吃饭等会带着孩子去爸那”
为今之计,只能找老丈人了,主要是那个李峰,没有任何把柄可以拿捏,当初没有把他死死的摁在下面,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都走完了”
半途回来的两人,此时坐在空荡荡的采购科里,其中的一人听着楼上楼下的动静,缓缓的睁开了眼。
“应该没人了”
两人本就背负着使命而来,此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行事谨慎的,就像棋盘中的棋子,小心翼翼,审时度势,才能活着取得最终的胜利。
“等天黑吧”
两人也没打算在厂里动手,那样动静太大,而且,不好跑路,身份很容易暴露出来,见过两人面孔的,可太多人了。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查到他的住址,在人少的地方动手啦,只要动静小,那就容易跑,反正在他们看来,三指捏田螺,十拿九稳,如果不是还有其他任务,他们耗也能把人给耗死。
现在人家毕竟是坐车的,自行车蹬冒烟也追不上,想查到住址,最方便,快捷,不会引人注意的方法,就是人事科存放的档案了。
点已经踩好了,人事科内部什么摆设,早已经在白天,映在了脑子里。
说干就干。
当然,也是要等到夜幕降临后的。
其中一位溜门撬锁,另一位把风,没要多长时间,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人事科办公室的门锁,应声而开。
“谁”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都下了班了,人事科,大晚上,竟然有人,一声清晰的询问声,竟然从里面的那间办公室应声传来。
不光外头两个人懵了,里面镇守档案柜的孙正义也懵了,手忙脚乱的拉开了灯线,迷迷糊糊的把枕头下面的家伙什,给掏了出来。
“咔嚓”
这声上膛的声音可就比撬门锁来的清晰地多了,脚还没踏进人事科的门,外头的两位已经干瞪眼了。
他们第一天来,怎么可能随身带着武器,那东西,放在了外头,如果里面的人赤手空拳,那他们还有的打,但一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两人可就把握不住了,勉强能打过,也是冒着受伤的风险,只要枪声一响,就没多长时间查找档案了。
听着外面没有动静,孙正义狐疑的盯着自己的门锁,紧张的舔了舔嘴唇,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当前的厂里除了李怀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