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野茫茫。
内茫茫的草原上,远处是高高的山坡,脚下时软软的草地,大雪过后,草地已经被厚厚的白雪覆盖。
近处的树枝上挂满了雪霜,形成了壮观的玉树银花景象,再配合狂风吹起的片片雪花,看上去,景色十分唯美,像一幅动人的山水画。
落日的余晖下,草原寂静又安详,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只听见风在诉述着冬天的到来。
草原、白桦、雾凇、冰湖,对于初次领略的过路人来说,可能是感觉这里时一场关于雪的视觉盛宴,但对于长久居住在这里的人们。
冬天,意味着入骨的寒冷以及夜里饥饿的草原狼
敕勒川的阴山下,军马一场的牧民们,正赶着骏马在雪海中穿行,马群奔腾在无垠的学院赏,卷起飞扬雪雾,气势如虹。
“hoyoyoyo”
入冬以来,勤劳的牧民们赶着马群,往返于牧场间,此时手中挥舞着手中的皮鞭,亦或者像是端着长枪似的拿着套马杆,口中呼喝着马儿才能明白的口号,驱赶着他们。
“灵均,怎么样,现在适应了吧,什么狗屁劳动教养,去他的,你就跟着咱们放牧,看他们能拿你怎么着,今年,去我家过,你嫂子,饭菜都备好了的”
“吁”
胯下的褐色的骏马被拽住了缰绳,停下了脚步,微微低了头打了个响鼻,喷出的热气,在鼻子前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雾气。
“郭大哥,我还是不过去了,我怕牵连到你这边,马棚里,也需要人看着。”
许灵均的脸,被遮盖在厚厚的羊皮帽子里面,看不出任何面部表情,但是胆怯的话语,还是深深的出卖了他。
那双冻的红肿的双手,死死的拽着缰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内心的胆怯。
“我听说隔壁大队的副队长,哈丹巴特尔,帮了公社的大忙,他特意找了咱们队,让把你调过来,正式跟着咱们牧马,你不用担心这些”
一个漂亮的片腿,郭谝子从胯下的枣红马身上跳了下来,牵着缰绳走到许灵均的边上,拍了拍他的大腿,嘻笑着说道。
马上的许灵均一下愣住了神,哈丹巴特尔这个名字,听着很耳熟,自己跟他好像不认识,不知道他为什么帮自己的忙。
“你跟他认识”
一边看着马群缓慢的进着栅栏,排队走进马棚,郭谝子把自己的马拴在了一边,好奇的朝许灵均问道。
“我,我跟他不熟,不知道他为什么帮我”
“哦,那没关系,来来,多搬些艹,这些帘子,到冬天,得放下来,不然,它们晚上会冻着”
“我来吧,郭大哥,这是我该干的活”
许灵均看着郭谝子教自己做事,连忙从马背上磕磕绊绊的跳了下来,手忙脚乱的搭起了手。
“诶,你是读书人,身子骨跟咱们不一样,从那边转场回来,我看你都是强撑着,肯定累着了,等会儿吃好喝好,好好的睡一觉,休息休息”
许灵均讪讪的站在一旁,缩手缩脚的干这活,听着郭大哥的善意的邀请,还是犹豫自己要不要去,不自觉的,脑海中想起了曾经写满黑字的大白纸,更是手足无措。
在这个万家团聚的日子,许灵均想起了过世的母亲,以及远走他乡的父亲,还有学校里,课堂上,放假前的同学们,那时的自己,多么无忧无虑。
“老郭,赶紧的,先喝完热水暖暖”
“嫂子,你怀着身子,这些,让我来吧”
许灵均看着别人手脚麻利的干活,哪怕是郭大哥怀着孕的媳妇,都烧好热水,拎着满满一桶热水出来,赶忙上前,一把接过,搬到了正在干活的队伍里。
“差不多了,这棚到明年也该修一修了,不然再来一次大雪,真给压塌了”
郭谝子挥了挥手,牧民们看着刚才还敞篷的马棚,已经被草帘子盖的严严实实,逐渐放下了手中的活,凑到水桶边,一人一瓢,喝了起来。
“老郭,到底是修棚子,还是给灵均修个住的地方,你要是说给他修个住的地方,那大家没二话,肯定都搭把手”
“就是,老郭,哪能让灵均天天住这里,大冷天,谁能受得了”
“嘿嘿,看来大家伙都看出来了,许灵均这老弟,他来了咱们大队,跟着咱们爬冰卧雪放这些牲口,咱也不能亏待了人家,住马棚,那是人能干的事儿”
郭谝子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指了指众人,随后笑得咧开了大嘴,修棚子么,这个借口挺好,公社怎么着也会拨出物料,毕竟军马这牲口,在上头看来,比某些人的人命人命,要重要多了。
看着喝水的众人,都在商议着给自己盖个小屋,许灵均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才体会到牧民真心实意掏心窝子对待自己人。
“散了散了,过年了,家里都等着呢,大家该回去都回去,别耽误了”
看到了许灵均眼睛里噙出的泪花,郭谝子挥了挥袖子,把众人去散开,这才锤了锤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