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被击毙的人里面有个叫作费舍尔的大贵族子弟。这样的人物亲自来,说明起义给拜耶兰的压力一定是相当大了。
洛铂确认了线索,就蹲在地上,用膝盖当桌子开始写报告。情报必须尽快发出去。蒂娜在一旁看着她。
“你可以不用这样盯着,我写的肯定都是好话啊”洛铂边写边说,“而且邦联情报局也有自己的判断,否则我肯定在报告上击毙格里菲斯二十次”
“你击毙格里菲斯干什么”
“他可坏了”洛铂嘀嘀咕咕的说,“贵族老爷们自己打不下我们的街垒,就要派最厉害的爪牙带几万人来杀我们”
“格里菲斯不会做这种事的,”蒂娜连连摇头,“我了解他。”
“嗯”洛铂仰头看看高挑漂亮的招待小姐,“你怎么可能认识噢莫非,是那种”
蒂娜绽放开鲜花般的笑容,在牧羊女的脑袋上打了下,声音略带沙哑的笑了起来“我认识他,比那些精灵小姐、伯爵小姐还要早呢”
“哈哈哈,原来你也听说过”
两人正说笑着,半空中传来一阵激昂的军号。大地在微微颤抖,似乎有一支新的拜耶兰军队抵达了。
姑娘们立刻没了笑脸。拜耶兰简直就是一个玩具工厂,源源不断生产出训练有素、受人控制的锡兵。
“我们不可能胜利的,”附近的起义者也都听到了,有人说道,“权贵们的遮羞布撕掉了。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他的话久久地索绕在大家耳际,充满忧虑和伤感。这是在起义者听到过的最可怕的预言。
拜耶兰军队昨天拿下了附近的一处高地。大炮俯视起义军的街垒。炮口下面,数以万计围攻起义者的军队正井然有序地集结到阵地上。
起义者的援军和匆匆赶来了,这里很快就会遭到猛烈进攻,战斗一定一场惨烈。
带队的人叫索伦,据说他是某个大贵族家的秘书。这个年轻人非常漂亮,脸色苍白,洛铂觉得都不用拜耶兰的士兵来杀,他就会自己得肺病死掉。
“姐妹们、兄弟们,这个地方是有思想的人和受苦难的人的集合点;这个街垒不是由石块、梁柱和破铜烂铁堆起来的,它是两堆东西的结合,一堆思想和一堆痛苦。”
索伦站在街垒上做动员,他的话就像一首诗
“苦难在这儿遇到了理想,白昼在这儿拥抱了黑夜并向它说我和你一同死去,而你将和我一起复活。
“在一切失望的拥抱里迸发出信念;痛苦在此垂死挣扎,理想将会永生。这种挣扎和永生的融合使我们为之而死。姐妹们、兄弟们,谁在这儿死去就是死在未来的光明中。我们将进入一个充满曙光的坟墓。”
他的嘴唇默默地颤动着,仿佛继续在自言自语,因而使得人们聚精会神地望着他,还想听他讲下去。没有掌声,但大家低声议论了很久。这番话好比一阵微风,智慧在闪烁发光,一如树叶在簌簌作响一样。
“我去发信,”洛铂写完了字,催促蒂娜,“你也快走,通知医院准备好绷带。”
天空中响起了轰鸣。翻滚的巨响像是春日的惊雷,密集的让人难以置信。
6磅炮和12磅炮都没有这样的声音,巨大的黑影砸开屋顶,一座房屋就在大家附近垮塌下来。
“炮击,快隐蔽”蒂娜急忙推着洛铂跑向附近的建筑。
烟尘滚滚。炮弹的黑影发出可怕的呼啸声,接二连三的落在集合的队伍和建筑上,什么也阻挡不住这些黑色的跳动着的铁球。
拜耶兰炮兵侦察到了起义军的集结,用重炮进行轰击。惨叫和哀号此起彼伏,很快就被更响的爆炸和地震掩盖过去。
洛铂不知道怎么被掀翻在地,又不知道如何醒来。硝烟散去,她全身上下都是灰和伤口,咳嗽不止。她都来不及感觉痛,就去翻身边的废墟。炮击摧毁了建筑,把许多人都埋了进去。
碎裂的石板特别重,根本不是瘦弱的牧羊女能推得动的。她又去挖一旁的瓦砾。
在那里,她找到了一只手,手里还紧紧握着半块饼干。
“拜耶兰成为世界的赢家,所依凭的并非其理念、价值或宗教的优越而在于其更有能力运用有组织的暴力。
“起义军不可能赢的。”
艾露莎全身披挂,立于全军前列。她将军报交给贝尔蒂埃,评论道“起义军缺少系统的建设和指导,战术呆板,战略上缺乏规划。他们用可贵的勇气和生命,试图在统治世界的巨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坚持下去,只会带来更大的痛苦。”
格里菲斯答道“但是他们的牺牲是伟大的。正是这无畏的牺牲,拖垮了元老院,让统治世界的巨人知道自己的虚弱。
“哪怕它自称是神,只要会流血,就有倒下的那一天。”
他轻抚含光的剑柄,立于艾郁河的上游一个叫作瓦伦市的小城街道上,面前是雅致的白石、花丛中耸立的巍峨圣殿。
宫殿庄重而威严,顶部有弧形布置的五座高塔。高高在上的台阶、登峰造极的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