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拉子爵也在其中。
自从去年战败以后,他为了逃避处罚,带着一些军队逃到了叛军一边。名义上,他是叛军一个大队的指挥官;实际上,他和其他一些投降过来的贵族和降军正做着从过去的邻居手里抢地盘的勾当。
可是,他的运气不好。加入叛军以后,他的部队被派去阻击拜耶兰第12军团,遭到了惨重的损失。
子爵大部分的军队都被消灭了。他只带着两个卫士,正构思着等会该说点什么。
突然,有一个黑袍的骑士骑马从附近的林子里赶来,高声喊道。
“什么人”
卫士们立刻拔出马刀,护在子爵前面。只见那飞驰而来的骑士骑着精壮的黑马,黑袍下重甲的轮廓清晰可见。
这是警戒的哨骑这样凶残阴暗的气息,一定不是泛泛之辈。辛德拉子警惕地将手按在剑鞘上,朝着骑士应了一声
“辛德拉,五纵二大队统领。”
夏伯阳的军队在沿途布置了警哨,子爵一路上已经路过了四五层的游骑和哨兵检查,附近还有巡逻的马队。子爵举起马鞭一指
“我们这就要去拜见大元帅夏伯阳。
“这里距离他们的统帅部还有多远”
“我也不知道。”
黑骑士发出沙哑的,不似人声的低吟。
子爵只觉得像是有一柄生锈的锯子在自己的耳边撕扯。不等他抽出剑,道旁的密林中就飞出一条惨白的骨镰,穿透了一个卫士的脖颈脱下马去;另一个护卫还没有来得及喊叫,一团黑影就在他的背后一闪而过。
眨眼之间,辛德拉子爵的两个卫士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就被干掉了。子爵惊得要喊叫,却突然被扼住了喉咙。
怎么回事我,喘不过气来,子爵发狂地抓着自己的喉咙,想把绞索般的窒息撤下来。但是,无形的力量与不安和恐惧就像是从身体里长出来一样,已经侵蚀了他的全身。
黑骑士来到子爵身旁,像老朋友一样靠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子爵的心陡然收紧。漆黑的兜帽下,似乎并没有人脸。只有乌黑的墨一样的液体在流动。
“你是谁”
子爵刚要呼喊一声,就感到腰间一阵剧痛。有一把匕首刺进了他没有护甲的腰腹,钻心的剧痛将心脏勒紧。八77
痛的令意识模糊。在白茫茫的恍惚中,辛德拉子爵叫不出来,也无法挣脱。黑色兜帽下那团非人的液体正在蠕动成形。
子爵在阴影中看到了自己的脸。苍白,虚弱,对世界充满了厌弃的脸。
“呃,呃”子爵想要质问,却说不出话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像个被捕捉的小虫一样,内脏和肉在融化,然后一点点的被抽吸。
几分钟之后,已经变得和子爵一摸一样的格里菲斯拍拍自己的斗篷,活动了一下手脚。外形、声音和神态全部通过魔药在格里菲斯身上重现。但是,它并不能掌握对方的记忆,只能做有限的模仿。
他的脚下躺着一团扭曲的干瘪尸体,看不清人形。
米诺斯吃掉了辛德拉子爵和卫士尸体的精华,留下一团嚼过的甘蔗一样的残渣。格里菲斯从马鞍上取下一瓶深蓝色的药剂,小心的倾倒在残骸上。具有强腐蚀性的药剂立刻将剩下的皮肉炭化,被风一吹便消散于空气中。
“子爵”收拾了剩下的物品,翻了翻文件,牵走马匹,继续前进。叛军的内营就在前方,一路上都没有阻碍。
这里不像是军队指挥部,倒像是热闹的集市。路过一个华丽的帐篷时,格里菲斯听到喧哗和咒骂声。
一群人正聚集在里面开会。
“说到底,”有人用沙哑的声音叫道,“说到底,我们上万好汉可不是随牧羊人摆布的羊群”
“没错,他没有我们还算个屁”一个声音高声附和道,“他只是最普通的人一个图书管理员。我们跟着闪电大王横扫维罗纳的时候,他还在旧镇过小日子哩”
“我和我的好汉们加入义军可不是为了躲进索菲亚的山里去,我对伟大的风暴之神发誓我发誓,我们决不去”
格里菲斯走进营帐,发现这里聚集了好些叛军的军官。
站在中心位置,正叫唤的是叛军五纵指挥员唐约瑟夫,一个扭曲而堕落的施法者。
另一个叫作安东尼格林的圣职者完全支持约瑟夫的意见。他本人是一个新编纵队的指挥官,是正在附近接受训练的三千新兵的长官
“克洛泽尔大人的意见,要我说,完全正确,他在吗嘿,我看到了谁,这不是辛德拉大人吗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们都以为你已经和自己的军队一起遭了不幸。”
“我没有军队了,”格里菲斯用子爵的声音,沮丧地说道,“他们不是被拜耶兰第12军消灭在河边,就是被赶到河里淹死了。”
这个悲剧的消息引来了一片同情声。
“可怜的朋友你是夏伯阳的逃跑路线和反叛行动的牺牲者。现在我们可完全明白了,”唐约瑟夫一脸悲伤的说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