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分明是仗着拳头大,欺负人!”
“欺负我爹爹不在!”
“有本事你当着我爹爹面说啊!”
“欺负我们,算什么本事!”
欢都落兰气的小脸通红,指着林朝辞大声叫嚷道。
毒老子与毒婆子苦着一张脸。
欢都落兰被保护的很好。
自幼如此,至今亦如此。
可是,他们不同,欢都落兰并未见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一面,他们却见识过,别管这些小孩是什么来头,县官不如现管,盖太君败了就是败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在欢都落兰的爹爹没来之前,也就是欢都擎天没来之前,人家想怎么拿捏他们,就可以怎么拿捏他们。
不服?
打的就是不服!
且,欢都落兰的身份太过重要,即便他们效忠的那位陛下赶到,可只要这些人类在陛下赶到前,把欢都落兰这位南国公主抓在手里,当做人质,即便是他们效忠的那位陛下,也只能妥协,顶多是事后算账,绝不敢鱼死网破。
故此,毒婆子连忙开口,想劝欢都落兰闭口不言。
持鞭的林朝辞还没动呢。
石坞也没找到插手的机会。
只说闻伯霖、姬无忌、翠玉小昙这三位小辈,就把大妖王级别的盖太君击溃,即便盖太君这个大妖王有水分,别说跟神火山庄的庄主东方孤月较量了,哪怕是闻伯霖的父亲,也就是闻家的家主,都能凭雷法将其重创或击杀,可就算这样说,也不能忽视三人的杀伤力。
若毒童子在此,倒是能自保无虞。
可毒童子不在。
数量、实力、配合,全处于下风。
对面要是真的怀揣了类似的心思,想抓人质,毒婆子自认为,她是真没能力保欢都落兰周全。
算上毒老子也一样。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来自于林朝辞的一句话,就紧随其后的接上了欢都落兰的怒斥:“你说我是仗着拳头大,欺负人……这我并不否认,不过,你不妨换位思考,你们南国又何尝不是仗着拳头大,欺负人,把这些百姓掳来为你们修建楼阁,甚至是把他们当做食物?”
“那是因为……因为他们也吃过我们妖怪的同类!”
“你们人族难道就没抓妖怪吗?”
“伱们人族难道就没打死过妖怪吗?”
“你问问这些人,他们中,有谁没吃过猪肉、兔子肉、鸡肉、鹿肉、獐子肉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肉……你再问问这些人,他们中,有谁没打死过虫子,哪怕那只虫子没招惹他们,他们也会刻意跑过去,把那只虫子打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人类的小孩都曾用树枝挑死过毛毛虫,你们用树枝戳进毛毛虫的身体里时,又何尝在意过毛毛虫到底疼不疼啊?”
“我还知道,你们人类的小孩,有的专盯蚂蚁踩,甚至往蚂蚁窝里撒尿,你们考虑过它们吗?”
“我们报复你们人类怎么了?”
“说到底,是你们人类先动手的!”
“是你们人类先践踏了我们的命!”
欢都落兰声嘶力竭的呐喊着,义正言辞的指责,在练气一层的妖力加持下,滚滚传开,让不少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撤离的人类下意识一愣。
闻伯霖也是闻言一愣。
姬无忌亦是如此。
翠玉小昙的感受就更深了。
金人凤用行动给她好好上了一课,这一课的名字就叫“人心险恶”,因此,她理解的更深刻。
石坞倒是没什么感觉。
拍拍儿子石堂的脑袋。
给石堂树立了一个正确的三观:“别被这个小妖女蛊惑了,即便她说的是对的,那又能怎样呢……假设有一天,有一只妖怪破门而入,把我和你娘杀死,理由仅仅是他的家人被其他人类杀死了,你觉的,它还可怜或无辜吗?”
石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八九岁的孩子。
指望他思想成熟,确实不切实际。
不过,在石坞的言传身教之下,与同龄人相比,石堂的心智还是相对成熟的:“我大概明白了父亲你的意思……这应该就是迁怒于人吧?”
“没错。”
“放眼天下,谁不可怜?”
“放眼天下,谁不无辜?”
“冤有头,债有主。”
“报复其他人,算什么英雄?”
林朝辞点点头,赞同石堂的观点,也算赞同石坞。
旋即,话锋一转。
声音在筑基一层的法力加持下,如村头大喇叭一样,传遍附近,甚至传到了远处的南国皇城:“我来此地,对毒夫子出手的理由就是他掳走了我人族上万百姓;对毒娘子出手的理由是她对我施毒,属于主动对我发起攻击,我这是自卫;伯霖、无忌、小昙三人击溃盖长老,理由是盖长老被毒娘子与毒夫子认定为援军,先下手为强,对敌人没必要讲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