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斗罗开始落墨正文卷第七百七十章两代惊鲵剑主时值入秋,秋雨薄凉。
对身处府邸、坐拥火炉、谈笑间吃吃喝喝、推窗迎秋风、任由这潮湿的凉风拂去心头三分燥热的达官显贵而言,这场忽至的薄凉秋雨来的很及时。
好似人刚渴,一杯温水就被递到了身边一样。
可对那些衣不遮体的流民而言,这场秋雨拂去的却是他们仅有的几分温度,他们能做的仅仅是蜷缩在破庙里,多找些稻草放在身上避寒,这世道太乱,得了风寒就相当于死亡。
而对于一名武者,薄凉的秋雨并不会让他们染上风寒,顶多是不舒服,回家洗个热水澡就没事了。
穷文富武,可不是说说的。
能练的起武,每天在药材上的花费就是个天文数字,即便是跌打损伤药,日积月累下来也足矣压垮一个寻常家庭,就这还是最低等的药,想不留暗伤的练武,一年就能把一个小康家庭吃到破产。
故此,一个热水澡肯定能洗的起。
可是
“姐姐,我想家了。”
一处枯木林中。
背着两柄剑的大胖子颓丧的低着头。
凉凉的秋雨拍在他胖乎乎的脸上。
洗去不经意间迸溅上去的几滴血痕。
失落的眼神里,满是清澈的愚蠢。
跟他胖乎乎的成年人体格完全不搭。
主打的就是一个反差。
而被这个大胖子叫做“姐姐”的女子也绝非凡人收敛起暗金色的眸子,这位昔日的农家大小姐、第二代惊鲵剑主,如今被罗网与农家追杀的丧家之犬,刚杀退一波罗网杀手,正微微气喘的田言,也终于是回头看了一眼弟弟田赐,目光顺势掠过以梅三娘为首的几名手下,最后,落到了那个与自己容貌有九分相似,也同样手持一柄惊鲵剑的女子身上。
垂了垂眸子。
将自己手里的惊鲵剑归鞘。
走到这个胖胖的弟弟面前。
抬起手,拍拍田赐的脑袋。
语气轻柔,明明是安慰的话,却不自觉带上了几分苦涩“好了,阿赐,再忍一忍我们就能到新家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说了,你看,姐姐跟母亲这不都在你面前呢嘛,母亲在,姐姐在,家就在”
身穿鱼鳞甲的惊鲵表情复杂。
收剑入鞘。
看着这俩姐弟,不知道说啥。
她能确认田言是她的女儿。
先不说她们母女俩这九分相似的容貌与身段,也不说这完全一致的传承鱼鳞甲与惊鲵剑,只说血脉上的那股悸动,以及田言跟她坦诚交代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她便能确认田言就是她的女儿。
那么,求问未来的女儿忽然带着未来的儿子,闯入她这个黄花大闺女的刺杀生涯中破坏了她的刺杀任务,并拉着她踏上逃脱之路,她作为这个“莫须有”的母亲,该怎么跟这个女儿沟通
尤其是未来的儿子还听女儿的话。
两个宗师,打她一个宗师,本来就够不公平的了,尤其是女儿还有一双明查秋水的眸子,武功估摸着也是她手把手教的,对她招式中的破绽牢记于心。
再算上一个她根本砍不动的梅三娘。
以及其他几个女儿培养的手下。
她是想坚持完成任务的,可无奈打不过这些人,反倒被这些人绑走了,直至罗网杀手追来,被她的好女儿、好儿子与好女儿的手下乱刀砍死,保证任何误会都不可能解释清楚后,才把她放开,并耐心劝她,希望她跟她们走。
不是,另一个自己是怎么教女儿的
好的不教,尽教坏的是吧
先斩后奏玩的倒挺明白,可我还没怀上你呢,这美人计刚用了第一步,就被伱这个脑子不正常的女儿绑走了,换位思考,约等于你杀了你自己
惊鲵也想过破罐子破摔。
可当这个未来的女儿放下惊鲵剑,在玩了一手先斩后奏,杀光罗网派出的第一批追杀者后,把那修长的脖颈放在剑下,拿命赌她不敢挥剑时,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放下了剑,并跟着这个从天而降的逆女踏上了逃亡之路。
也许是疯了。
谁又知道呢。
故此,每当她看见这个女儿时,尤其是跟这个女儿说话时,那种没法描述的感觉都很诡异。
是她,破坏了她的任务。
是她,斩断了她的退路。
但也是她,教会了她什么是爱,什么是感情,哪怕她依旧不敢说自己懂了爱,也不敢说自己懂了感情,可那股前所未有的活跃确实是从胸腔里燃起,给予了她继续坚持的动力。
与冰冷的命令不同。
这种动力格外火热。
将她清晰的思路烧的一团糟。
“大小姐,前面就到新郑了。”
“韩国的王都。”
梅三娘看了看地图,如此说道。
在这一路上,惊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