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画画”
霍晏修看着桑迟准备的作画材料问。
桑迟说要每天帮他针灸一次,第二天等双胞胎去上学,霍晏修就主动敲响桑迟家的门。
按他的话来说,桑迟帮他这么大的忙,总不好叫桑迟再跑来跑去。
至于实际目的,当然是要登堂入室。
这是霍晏修第一次来桑迟家里,他还特别有仪式感地带上礼物
一幅月下玫瑰的油画。
夜幕下,月亮银白色的光穿透云层,洒落在玫瑰上。
花瓣边缘在微弱的光线中泛着淡淡的银边光泽,滋养得玫瑰越发娇艳夺目,分明只是一幅画,却让人仿佛看到花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景象,嗅到馥郁的芳香。
“很美。”桑迟由衷感叹。
她回眸一笑,“你画的。”
这话在霍晏修耳中是问句,实际上的答案她再清楚不过。
星渊画画一直很厉害。
尤其是画玫瑰。
在他笔下,每朵玫瑰都仿佛有灵魂,千娇百媚,灼艳无双。
每次他画完,都会把画送给她。
五年时间,星渊给她画的玫瑰图有上百幅了。
客厅、餐厅、卧室,能挂的地方都挂了,剩下不能挂的,他就专门收拾一个房间存放。
桑迟一开始还没意识到这些画的价值,直到发现市面上星渊的一幅画竟然能卖到天价,她才知道自己身边就藏着一座闪闪发亮的矿山啊
也是受到了星渊的影响,她爱上了画画。
星渊自告奋勇要给她当老师,倾囊相授。
刚开始桑迟觉得太枯燥,闹着不学了,星渊就威逼利诱。
威逼她敢懈怠的话就亲她,要把她亲到嘴唇红肿,出不了门。
利诱完成一幅画的画,他可以让她亲,亲到他嘴唇红肿,出不了门。
当然,这个“利诱”最后因为桑迟的强烈反对,改成了请她吃大餐。
于是,星渊干着老师的活,却天天巴望着她赶紧懈怠。
桑迟就是这样学会了画画。
也许是因为确定了霍晏修就是星渊,往昔那些回忆越来越频繁的被想起。
然而霍晏修却道“不是,朋友送的。”
桑迟不动声色观察他的表情。
没有脸红、眼皮没有跳、一如往常的斯文儒雅。
换成昨天之前,桑迟肯定会相信他的话。
但既然知道了他是星渊本渊,桑迟就不得不怀疑,这家伙真的表里如一吗
最初她也是被星渊单纯无害的表象蒙蔽许久,后来才知道那家伙就是一肚子墨水,黑透了。
也许是察觉到桑迟今天目光有异,霍晏修指了指她的那些绘画工具,“你要画画”
“嗯,过几天要去参加一个艺术交流会,准备把这幅画送去参加拍卖。”
“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桑迟去取针具,“没事,治疗用不了多少时间,我先帮你弄。”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霍晏修感觉到一丝不爽。
说的好像迫不及待帮他弄完,赶他回去。
她不是那么喜欢他吗难道在她心里,他还没有画画重要
第二次治疗,桑迟更加行云流水。
也是因为有了血色玉珠的辅助,治疗的时间更短更快,但效果比起昨天要更好一些。
“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更好一点”
霍晏修唇线绷直,轻轻摇了摇头。
“啊”
桑迟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没道理啊,有了昨天的经验,按理说她今天应该更顺利才对。
怎么会效果还不如昨天
她微微眯起眼,该不会有人说谎了吧
她紧紧盯着霍晏修,似乎想要看看他这身皮囊下面到底是不是和星渊一样黑心的。
霍晏修“再扎吧。”
桑迟“”
没有星渊记忆的霍晏修,应该不会那么变态喜欢被扎针吧
桑迟故意使重了力气。
霍晏修微微蹙了蹙眉,却一声不吭,看起来非常隐忍。
桑迟一时间也难以确定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对的。
但后面几针她还是放轻了力道。
她专心致志施针,没有注意到霍晏修微亮的桃花眼。
又一个流程结束。
这次不等桑迟开口,霍晏修先道“现在好多了。”
桑迟点头,这才差不多。
“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儿吧。”
桑迟先把霍晏修送的那幅月下玫瑰挂在客厅墙壁上。
这也是习惯使然,以前每次星渊送的新画作,都会替代旧画作被挂起来。
她这下意识的行为倒是让某人弯起嘴角。
挂在客厅好啊,客厅多重要出入都能看得到,这不是深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