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杀了一個王子,还是储君,朕不知道笑,还是该骂安禄山太过莽撞?!”
看着手中这把剑身宽敞的骑士长剑,苏辰笑的有些勉强。
要是砍的是萨克普鲁特本人,估计也不会这么勉强的笑,说不得要普天同庆一番。
可砍的是一个颇有声誉的王子,既不能左右战局,又不能当做一场战役的胜利。
顶多就是激励一番士气。
可带来的坏影响,就是让萨克普鲁特帝国上下一心,疯狂攀升怒火。
“哀兵……很麻烦了。”
“一个太子带几百人穿州过境,这件事本身就有很大的疑虑。”帐内,韩信直接点破了最关键的地方。
“这就是摆明了当做棋子,借我们的手来杀。”
“这个蛮夷皇帝心真够狠的,自己儿子也舍得!”庞德拍响大腿,怒气冲冲的骂了一句:“虎毒不食子,这家伙连畜生都不如!”
“要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杀了也好,倒也没什么感叹。”马超皱着眉头,那张俊朗的面容,也带着怒气,“但将我们当做他的刀,这就着实让人心里不舒坦。”
其实他们还不知道,萨克普鲁特已经不是被苏辰一剑斩下的马那位皇帝了。
如今对方是亚瑟,对于这个被杀的王子,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当做棋子也是合情合理。
但对方这样的做法,显然无的放矢,平白让一个储君来送死。
“陛下,已死的奥斯迪,在民间颇有贤名,在贵族当中也是人缘极好。”韩信是知道内情的,眼下他思索片刻,陡然眯起眼睛,语气变得凝重。
“那个亚瑟王,想要将我们拉入泥潭!”
“什么亚瑟王?什么泥潭?”
项羽刚从外面回来,他带着龙且步入大帐,便听到韩信这番话。
马超、庞德、夏侯渊等人也都望过来。
“事情是这样的,你们还记得朕斩了那萨克普鲁特皇帝吗?按理说,他应该伤重不治才对,但从情报上来看,他显然还活蹦乱跳。”
苏辰语气缓慢,将对方还活着的猜测,以及国师张角的分析,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这下,诸位可明白了?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不是萨克普鲁特,而是借尸还魂的亚瑟王!他派出萨克普鲁特储君奥斯迪出来送死,就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苏辰站起身,望着帐帘外的阳光。
“接下来的仗,才是最为困难的,最考验军队的时候了。”
帘外的军营,巡逻的士卒来去,灰扑扑的地面、灼热金色的阳光,尘埃在人的脚下升腾弥漫。
苏辰用着感慨的语气在帐内说了一句,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神色变得刚毅而肃然。
“木已成舟,既然对方让我们做了一次刀,杀了萨克普鲁特储君,那就大肆宣扬,将奥斯迪的佩剑挂在军队最显眼的地方,行进的时候,让所有萨克普鲁特人看到!”
“既然是敌人,那就要彻彻底底的做一个合格的敌人,屠族灭种!”
苏辰的命令下达时,北方的浓马城,已经确认了王子奥斯迪殿下在前往安纳利亚中部北方城市蒙多哥途中被塞力斯人袭击身亡。
宣扬的攻势随即展开。
皇室这边将奥斯迪塑造成民间平民需要的样子,王子带着少量的骑兵,轻装简行,赶往安纳利亚是为了帮助和疏散那边的平民百姓,专门开辟一条道路,让平民能够在战争到来之前逃亡欧非罗避难。
然而,在途中被卑鄙的入侵者塞力斯军队伏击,所行的骑兵,只有寥寥几人逃亡回来,哭诉王子殿下遇难的消息。
这样亦真亦假的消息一开始便在浓马城掀起轩然大波,上到贵族,下到平民对这个为平民奔走的王子遭到的伏击而感到心痛。
如此的年轻,又如此的充满爱民的情怀,将来可能是一位贤明的君王。
可最后葬身在敌人的伏击里,断送了平民的念头。
这样不断宣扬之中,从浓马到其余城池,再到米兰特尔西部、安纳利亚行省北部,无数人悲愤的情绪正在发酵。
通过布政官的讲述国家与人民的关系,许许多多的萨克普鲁特人终于渐渐的意识到,抵抗入侵者,并不是军队的义务,也是他们平民百姓的义务。
这一变化,最先体现在往西推进的西凉军和控弦狼骑身上。
八月底这天,名叫幽月城的地方,原本之前战败的一支萨克普鲁特军团,此时竟疯狂反扑。
西凉军装备精良,远非这些地方贵族军队能比,各种弓弩先一波齐射,随后控弦狼骑、蒙古轻骑展开对这支反扑的军团的切割战术。
饶是如此,这支军团依旧不退,甚至还组织了一千多人的敢死营,带头冲击西凉军本阵。
可对西凉军来说,这样攻击如同瘙痒一般,没有太多的实际伤害。
不过,从对方冲击的意志,却是让人感到心惊肉跳。
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