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尽致。
天色微暗,一支支潜伏的绣衣司密探有了令牌开路,分作几拨去往明港,以及盛康四门,到得夜半三更时分,所有人赶回城中名叫风月楼前集合。
派出的密探手中都拿着一份记录,乃是城门、月港那边的记录文册,其中重要的线索已经被前去的密探用朱砂笔勾画出来,一眼便能看到。
徐永寿将几份文册看了一眼,嘴角勾起冷笑,“虽然不是通倭的证据,却足够拿下审讯了。”
他抬起头看向风月楼的二楼,“统领,可以行动了”
哗
依着二楼晒台护栏的李白凌空飞下,径直走在深夜的长街,手指半空勾了勾,“走。”
夜风吹过长街,百余双脚踏过地面,一个个锦绣衣袍,腰间悬刀,越过前方的李白,分成两批,一支由徐永寿带领前往最近的许府,一支由李白带着,朝城南的冯府过去。
此时正值深夜,几乎都已熄灯安眠,只有大户人家的府门、院门还挂着灯笼照亮,门口也没有了护院看守。
正熟睡的门房老头很快就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他披着单衣走出府门旁的小间,隔着院门询问一声“你们是何人我家大人已经睡下了,明日一早你们再过来。”
许家并不是吴地的大族,盛康被破后,并没有被清算,许长印本来也是城中官员,但官位不高,后来城中清算了不少人,位置空缺,他便被关君侯提了上来,做了船坞木料的管领。
算得上是被看重的一批人,以至于门房老头也有底气呵斥门外的人。
但眼下他的呵斥并不管用,甚至门外传来一句。
“我等奉命前来办差,立即开门,不开门就地正法”
这声音的语气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装出来的,尤其经常见到大官的门房老头,心里顿时一颤,哆哆嗦嗦的上前将门栓拉开,刚把府门拉开一道缝隙,旋即就被门外推来的力道,将他推的跌跌撞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们”老头看到的是一群绣着梅花的锦衣人鱼贯而入,为首那人仅仅瞥过来一眼,就将老头吓得将后面的话咽回肚里。
“搜书房和会客厅”
徐永寿抬手一招,两队绣衣司密探从他身后分开前行,他则领了五人径直走去后院,过往巡逻的护院看到有人进来,还没呼喊对方,就被冲来的密探打翻在地。
徐永寿跨过他们,来到许长印的寝房,抬脚便是砰的一声,将门扇连带门框一起蹬进屋内,砸在圆桌碎成了几块。
床上的许长印与美妾唰的一下被惊醒,便看到进来的身影挥着手,将飞舞的烟尘驱走。
“你是谁”
他问出这句时,已有人进来,将地上的烛台捡起,点燃了烛火放在杂乱的圆桌上,徐永寿单手取过一张凳子,放到床前坐下来,看着床上一脸惊恐的老人。
“绣衣司”
随后,徐永寿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不要说话,我问,你答。”
绣衣司是什么,床上的许长印自然是知道的,乃是天子手中的利刃,当然在外面,有人称呼为鹰犬。
被绣衣司找上门,许长印心里发慌,浑身的泌出了一层冷汗,他连连点头“这位统领你问你问”
“二月十一那天,你家有一个叫许发的家仆出城做什么”
“他他回家省亲”
“呵呵许管领,你要明白,我既然这样问了,肯定有所发现的。最后一个问题,那叫许发的家仆为何去了一趟明港听说他拿了一封信就走了。”
“这”
许长印脸色发白,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去搜查书房的那队密探过来,进了寝房在徐永寿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随后掏出一封信,递到了徐永寿手里。
“看看这是什么”
徐永寿其实从对方表情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他扬了扬手里的书信,随即起身转身走去房门,声音冰冷。
“杀了。”
“不不求求你们”
他远去的寝房内,许长印结结巴巴的哀求,还是被上前的密探揪住头发拉到床边,唰的一刀将他脑袋砍了下来。
至于许家后面的事,那就是盛康府衙来处理了,绣衣司只需要拿到证据,然后将人就地正法就可。
而另一边,冯府上,冯常青也从梦中惊醒过来。
便看寝房灯火通明,一个醉醺醺的中年人,坐在他的书桌上,正看着一叠信函,似乎听到动静,微微侧过脸,朝他笑道“做噩梦了吧”
“你你是谁”
冯常青起身就要呼喊外面的护院,可喊了两嗓子,也没人回应。
“别费嗓子了,他们听到也进不来。”
李白看完手中信函,随后叠好塞回信封,语气淡淡“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你和许长印,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做通敌之事。
不过,我倒是有些欣赏你,为了义气,把全家人的命都赌上,够义气”
李白笑眯眯的走向床榻,床上的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