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时,耳中隐约听到战鼓声穿透天际,传来这边。
厅堂外面,太守野辞弥急匆匆赶来,此时他穿着皮甲,腰间挎着战刀,跨过门槛进来。
“大将军,夏国军队要攻城了”
“昨日大胜一场,他们肯定会攻城的”
拓跋宗厥缓缓起身,拍了拍细母浪罗的棺盖,片刻后,他留下一句“将他们尸首带回西都。”一掀披风,大步走出了中堂。
出了府衙,他翻身上马,领着亲卫赶往城南,等上了城墙之后,迅速走到墙垛后面,一边观察城外原野显出的一条黑线,一边询问副将满都埋布。
“他们可换军队了”
“这里有外面斥候射上来的讯息。”满都埋布从怀里掏出最早送来的纸条,递到了拓跋宗厥面前。
后者看了一眼,皱起眉头,眼中同时露出惊色。
“西凉军”
“很厉害”
“夏国皇帝的劲旅。”拓跋宗厥深吸了一口气,他将纸条揉成团,旋即将所有传令兵召集过来,一道道将令从他口中发出。
一时间,令骑在城头飞奔,城内后备营、其余三门士卒也都抽调两营过来,征召的青壮已然发动起来,在内城墙疯狂上下,搬运檑木、礌石,点燃篝火煮沸金汁、火油。
就在太康城上紧锣密鼓时,震慑人心的战鼓声敲响起来。
拓跋宗厥,乃至城头上的梁国士卒纷纷望向城外一眼,然后更加焦急的在城上奔走、传讯,堆积一捆捆箭矢。
此刻城外原野上,两辆大车被驽马缓缓拉动,每辆车上架着大鼓,裸露上身的壮汉不停挥舞鼓槌。
咚
咚咚咚
天与地的尽头,一条黑线踩着鼓声的节点,整齐的推进过来,写西凉的营旗,董字的将旗,在风里猎猎飞舞,密集且整齐的脚步声里,两万西凉军在前行之中,随着骑马的都尉、校尉呐喊,渐渐开始变化阵型。
在他们身后,一辆辆唐朝的抛石机,正被民夫推行,还有更多背着包袱的工匠,以及驴车拉着的攻城塔部件过来,距离军阵停下时,开始卸下车斗,娴熟的组装。
两万军队,分成五个营静谧的列阵,进入战时,整支军队充满了肃杀的气氛,与之前在营地是完全截然不同的状态。
一同跟来,想要看看西凉军如何攻城的徐茂三将心里暗暗心惊这支军队的素养。
“太师,先给城头的守军一点甜头吧。”
李傕骑马从前面回来中阵,汇报攻城的兵马已经整装完成,随时可以攻城。
“那就给吧。”董卓抬抬手,“打准一点”
“哈哈,太师还不知我傕当年可是出了名的准”李傕大笑一声,纵马奔行出去,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已经调校完毕的二十架抛石车被士卒推行上来。
沉甸甸的石头被放上去的刹那,士卒挥刀一砍绳索。
砰
磨盘大的石头瞬间被抛飞出去,一同出去的还有另外十多枚石弹,在天空划过长长的轨迹,飞向远方的城楼。
城头上,梁兵歇斯底里的呐喊,呐喊的声音随即戛然而止。
砰砰砰砰
一枚枚石弹带着呼啸声,砸向城楼,楼檐破碎,上面的瓦片四散飞溅,一些打在墙垛,将墙垛震的动摇。
也有砸在盾牌上,顶盾的步卒直接被打的向后飞了出去。
拓跋宗厥站在城楼上,看着一颗石弹飞来,身旁的亲卫大叫“小心”的同时,纷纷上前举盾遮挡。
然而石弹擦过盾牌上方,轰然砸向拓跋宗厥,后者手中长刀猛地挥开,硬生生将那石弹劈成两半,残屑噼里啪啦的打在他身后的城楼门窗。
他低头看着地上余力不息,还在还在晃动的石屑,皱起眉头“这投石车的威力好强。”
话语刚落,一旁的亲卫已经叫了出来。
“大将军,西凉军攻城了”
拓跋宗厥抬起头,视野之中,原野上两万人的阵列,分出两营四千人,与寻常士卒几乎相同,顶盾掩护云梯朝城墙靠近过来,没有穿戴铁甲的一千飞熊军飞驰城墙下,开始对城头展开压制。
“让弓手准备”
就在守城的弓箭手纷纷上前挽弓的同时,下方原野上前行的西凉军士卒里,有声音呐喊“疾”
众人脚步陡然加快,就连推着云梯的士兵在长长的盾牌下方飞奔起来。
城墙上,梁军弓手顿时纷纷放箭,落下的箭矢落在一面面盾牌上弹跳的刹那,折叠式的云梯在车架上展开,被士兵推着,轰的一下靠上墙垛。
“我先上”
“还有我”
两个持盾的西凉兵单手顶盾攀爬而上,其余士兵口含刀背,手脚飞快的跟在后面攀爬,他们对于攻城极有心得,而且率先攀登的,都是军中老兵,绝大多数都是跟随苏辰从定安城起兵的,如何防范刺来的长矛、箭矢,几乎有本能的敏锐。
快至墙垛时,早已等候的梁兵用力刺出一矛,被盾牌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