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入暮。
夏国皇帝苏辰的旨意传入东线作战的军队,夜色降临下来,李靖端坐公堂案桌后面,他的前方两侧,项羽、吕布、赵云、董卓、李傕、张翼、铁牙、苏定方等将领。
“今日陛下的旨意到了。”李靖笑着说出令骑传来的天子口谕,“陛下希望尽快打入齐国都城,结束齐国的战事,让士兵少受伤亡。”
“真乃仁君也”董卓捂着肚皮跟着笑起来,“比我那时候好不少。”
“下令吧,我也想看看齐国几十万大军,能否让某找回与秦军厮杀的感觉。”这是项羽的声音,几日以来,李靖亲自过来找他几次,两人一来二便熟悉了一些,也让项羽对这个后世的名帅有些敬服,毕竟打过灭国战争的,军人之间自然相互吸引。
“其实陛下旨意来不来,这场仗已经准备开打了。”紧跟着说话的是吕布,本就是桀骜的性子,除了与马超走得近外,如今又和项羽脾性相投,“某家就与项王一起,先给齐国几十万大军上上眼药,让齐国君臣知道,什么叫北地铁蹄”
“哈哈,我要的就是诸位将军桀骜的脾气”李靖站起身,抽出将令丢到桌外,咣当落地的一瞬“开战”
“是喏”
汉、唐一帮武将轰的站起身,拱手大喝。
会阴郡那方的,和盛州地界。
五支兵马合计三十万人云集于此,每日的吃喝拉撒都是庞大的天文数字,成千上万的辕车形成一股川流不息的洪流,不断从忻襄与军队之间来来回回。
此时的军队气氛也是凝固的,毕竟汇集来的军队中,也不乏能力出众者,从今日上午开始,斥候无法进入会阴郡地界,已有人猜测出那边可能要有大动作了。
可五支军队不同分属,朝廷那边还没派出统领大军的统帅来,毕竟掌握三十万兵马,可不是随意派人的,皇帝有皇帝的顾虑,大臣有大臣的心思。
皇帝担心外人掌控这么庞大一支军队会不会威胁到他,而文武们思虑的是谁家来做这个统帅,毕竟一旦手握三十万兵马,那背后的家族必然趁势而起,捞到的不仅仅是好处,还有驱除外敌的名望。
朝堂上一旦出现扯皮,许多事情就被耽搁下来,就算是有魄力的皇帝,也颇为头痛,何况还是父亲退位,才坐上去的齐克安,他故意摔断腿都没能逃脱当皇帝的命,望着下面还在扯皮的一众文武,他除了害怕,就是想骂娘。
尤其想骂齐望阁,坑完自己的父亲,又来坑自己的儿子,他一個纨绔太子,哪里懂什么打仗治国之道,平日里跟狐朋狗友吹嘘而已,现在赶鸭子上架,坐在龙椅上他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当天晚上,他回到后宫,拄着拐杖看着父亲齐望阁、祖父齐庆宝坐在那喝茶。
他就想哭。
此时的忻襄北面,和盛州北部地界,星辰繁密犹如一条银带铺砌夜空,银白的月光照亮原野的乱石、杂草。
草丛、石头缝里的虫鸣忽然停歇,静悄悄的大地渐渐有了动静,包裹了马脚的骑队,在月光里犹如一片黑色的潮水缓缓流淌。
没有旗帜的幽燕、西凉两军,尽量保持身上的兵器不发生碰撞,沉默的跟着自家将校犹如蜿蜒的长龙借着月光蔓延原野。
分作五六支队伍,缓缓绕开齐国数十万大军的u形阵列,从左右两侧摸向对方,大抵要先斩断对方伸出来的两条手臂。
夜风拂过大片的林野,最前方的马队里,项羽披着大氅翻身上马,拔出地上的霸王破城戟,而他一侧,是披兽面吞头连环铠,骑飞烟红云马的吕布。
“某与刘邦争雄之时,与五国厮杀,每一次都是以少胜多”项羽微微仰头,感受夜风扑在脸上的感觉。
他另只手摩挲着战马的鬃毛,闭着眼睛轻松的说道。“几十万人我从破章邯起始,再到垓下,打得兵马也有百万之多了。”
这位纵横一世的霸王说着令吕布望向的战绩,随后睁开眼睛,抬起破城戟,那边吕布也抬起方天画戟,两戟在两人中间轻轻触碰交织的一瞬。
“传令控弦狼骑,还有铁牙的西戎骑兵。”
项羽勒了一下马的缰绳,话语低沉而威严,“随我马踏联营,直接杀穿对面三十万齐国兵马”
“哈哈哈”
吕布豪迈大笑,一横画戟,大喝“踩死他们”
顷刻,乌泱泱的骑兵翻身上马,犹如海潮般从缓慢流淌,渐渐加快速度,铁蹄在原野上翻腾起来,在夜色中化作惊天雷鸣。
此时处于和盛州北部驻扎的五支军队正在歇息,也有警惕的将领,担心今晚会有夜袭,让麾下兵马严阵以待。
三十万兵马,分作五军,每军六万人,虽然保持u形的阵列驻扎,可是每军之间上下相隔十里,而左右的间隔长达二十多里,其中一支受到攻击,其他方向的兵马反应过来,需要一个时辰,若是晚上,时间可能需要更久。
原本处于u形阵最前端的两支军队,在今晚却是处于最安全的地方,夏国骑兵突袭的一刻,迂回了一个大大的弧形,左右包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