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发亮,房内残留的某种气味早已消散。
晨风挤进窗棂,床帘悄然抚动,里面依旧响着男人微微鼾声,躺在旁边的女子抖动睫毛,睁着眼睛看着身旁躺着的苏辰。
陡然感受到身旁男人要醒过来了,房雪君连忙闭上眼,将脸朝下偏了偏,装作继续睡觉。
不久,苏辰醒过来,看了眼身旁还在熟睡的女子,将褥子往上拉了拉,将她肩头盖住,这才起床下去,随意披上一件单衣,坐在书桌前,继续翻看昨晚没来得及看完的情报。
床帘内,房雪君这才缓缓睁开,脸红红的感受刚刚苏辰躺过的地方,温热的感觉传到手心,想起昨晚的事,脸上红晕更浓了。
“醒了”床帘外响起苏辰的声音。
“没有。”
房雪君口不择言的应付一声,反应过来,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随后,她赶紧起来,在床上找到一些衣裳慌慌张张的穿上,揭开被褥看到床单上几朵殷红,咬着嘴唇,两颊颇为羞涩的泛起红晕。
她爬起床,瞅了一眼,正埋头看情报的苏辰,悄然伸出白皙的脚踝,足尖轻点地上,纵身冲出床帘,飞快将昨晚脱到地上的衣裙捞到怀里,再次施展轻功跳回床帘之中。
周围的动静,苏辰自然都察觉到的,只是不便过问,免得房雪君尴尬,毕竟这个世道的女子跟前世的那些女孩是不一样的观念。
不过想起昨晚床榻上,房雪君一副侠女赴死的画面,苏辰的嘴角就忍不住勾了起来,用着武功将第一次的疼痛减轻,还是头一次见。
窸窸窣窣一阵,方才出来,先向苏辰福了一礼,迈着扭扭捏捏的走姿出了房门,让侍女端来热水,服侍苏辰洗漱,穿戴好王服。
又让侍女准备了剪刀,钻进床帘里捣鼓一阵,苏辰回头问她做什么,房雪君将叠好的东西快速藏到身后,红着脸朝苏辰瞪了瞪。
“不许问”
拿着东西,推着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被师姐李望秋截住,拉到角落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神色里偶尔显出一丝落寞和羡慕,但更多的,还是在为师妹感到高兴。
过得一阵有后院的女管事过来,她是杨玉环找来的,毕竟后院不方便男人出入,所以在前院的侍女中挑选了一個年龄合适的。
“启禀大王,外面有令骑来报,车队距离城门十里了。”
“知道了,你去通知吴常随,让他通知礼部,让满朝文武迎接凯旋的将士”
昨日回来之前,礼部那边已经在做这事,南城门那边早已布置好了一切,只等苏辰的王令。
整理了一下发髻,让侍女帮忙戴上冠帽,便起身走出寝房,外面典韦、许褚早已等候多时,便跟着苏辰一起到中庭用了早饭,这次迎接,他还特地让房雪君盛装打扮,一起跟过去,不仅是给予征伐西戎的最高礼遇,也是让房雪君这个未过门的儿媳迎接公婆。
礼部这边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尤其听到夏王的父母也在队伍里,王令刚一来,礼部尚书吴继恩亲自骑马奔走。
皇城中的仪仗甲士也都抽调过来,在南城门外列队等候。
距离燕京尚有六七里,三军将士在行军途中已经开始整理衣甲兵器,这次他们所有人都要进城,从南门而入,自东门而出,去往丰功伟业之碑。
其中有不少将士怀里,抱着的都是装有骨灰的小罐,上面贴着阵亡士卒、将校的名字,将亲手交到等候的家眷手中。
蜿蜒的长龙缓行,其中四辆辆马车在一侧摇晃前行,崎岖路面导致车厢摇晃,车厢两侧窗帘、正中帘门挤着一张张好奇的脸孔,张望着长龙的远方,隐隐约约能看到城池的轮廓巨大。
“这就是燕京”四辆马车内,除了苏丛芳和苏雍来过这里,其余人几乎都没出过定安郡范围。
“我觉得定安城都算大了,这京城实在”饶是素净的殷素寰,也忍不住发出惊叹“城里不知要住多少人”
“大概上百万吧,当年来时,听过一些世子提起。”苏雍抱着一岁零几月的儿子笑呵呵的说道。
真正最直观感受的,还是没来过燕京的花红真、苏烈、苏庭,还有萧婥,京城的雄伟只是从苏丛芳口中了解过,或道听途说过一些。
“你们说小叔这会儿是不是会迎接我们了”花红真坐回来,殷切的看向大嫂还有丈夫苏烈,后者拧起眉头,轻喝“三弟是夏王,不要给他丢人。”
花红真正要张嘴反驳,外面响起马蹄声,有声音在喊“夏王仪仗、文武百官已在城门恭迎诸位将士凯旋,速速前行。”
随后外面的骑士促马过来“苏侯在哪辆车里”
“我父在后面那辆”苏雍掀开帘子,朝那骑士拱手,言语温和“不知这位将军,夏王可在城门处”
毕竟刚才对方只说了夏王仪仗,与夏王有没有亲自来,是两回事,最好还是确认一下。
“苏世子,在下不敢当将军称呼,不过军中校尉。”那骑士拱手还礼,“夏王已经在城楼上等候。”
说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