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燕州,燕京。
此时正是春耕时节,一片片田野间,是拖家带口的身影,挽着裤腿,赤脚踩着化冻的泥土前前后后忙碌。
燕子叼着泥巴惊飞而起,与一面面旌旗擦身而过,飞向远处的村寨。
长龙似得的队伍沿官道而行,中间的大车上,帘子掀开,有目光扫过田埂上一道道跪地的农人。
“吴子勋,派人通传,不得耽误农事,往后见王驾不用行跪拜”
苏辰放下帘子,坐回虎皮大椅上,一旁端坐的还有郭嘉,这次出来,是他要求的,想来北方看看。
“看得出,燕京一地的父母官,还是兢兢业业的做事,诸葛亮是有本事的。”郭嘉嘴角含着微笑,不似刚来那会儿轻浮的神色,“可惜当年为曹公平完辽东,嘉身子骨便熬不住了,没来得及看看北方,若能多活十年,或许能见到当时卧龙的风采。”
“年关的时候,不就见过吗你还和他喝酒来着。”苏辰笑了笑,随手拿过从燕京送过来的情报翻看,不时也会抬起头看向外面,前方的车帘外,房雪君骑着一匹红马在队伍一侧小跑,正教着身旁的杨玉环如何骑马。
“为敌时与眼下合力而活,是两种不同的感受。”郭嘉打了一个哈欠,看向后方一尊尊随着车摇晃的灵位,“不过,能与前后各朝文臣武将并肩携手,这种感觉更加令人激动,说不得能亲眼看到饮马瀚海的霍骠骑能拜见一人出使西域的班定远再往前,与韩信谈谈用兵之道哈哈,想想就令人神往。”
“祭酒,可要好好活了,这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孤要打下一个属于我等华夏之人的世道。”苏辰看着他,笑容更盛,“让曾经抱憾的文臣武将能有一展才华之地。”
不过随后,他笑容僵了下来,那边的郭嘉跟着问了句“可是燕京的公文有什么不妥”
“呵呵海战飞云港那边,四艘战船出海,反被海盗夺了两艘大船。”
唔郭嘉是第一次听到关于飞云港的事,并不是很了解,不过听着苏辰讲完始末,他眉头更皱,甚至摇头。
“海战汉末诸英雄里,只有东吴那边的将领熟悉,不过他们也多在江河之上作战,海战的话,也不知是否胜任。就算用计,大海茫茫,语言不通,习性不明,最多能用诱敌之策。”
“这個不用祭酒操心,孤会想办法的。”
苏辰印象里,前前后后的朝代之中,似乎只有东吴和大明的水战厉害,尤其是大明,是有历史记载的,至于东吴孙权那边,就不好说了,而且投骰子,也不一定将这两者选中。
除非多花一倍功勋,指定其中一个。
“眼下内政有诸葛亮和荀彧,有他们两个在,民生上我便无事可做,顶多看看士兵操练,兵器甲胄的锻造情况,嗯,还有李玄霸的瓮金擂鼓锤,不知道皇宫里的寒铁够不够用。”
天空之上,传出一声鹰鸣。
然后,外面便响起房雪君和杨玉环的尖叫,苏辰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雪原大鹰拍着翅膀飞过来,落在典韦右臂上,亲昵的用脑袋蹭着典韦脑袋。
之前南下并未带它去,一直寄样在夏王府里,没事的时候,自个儿会飞到外面,估计是闲逛的时候,看到返程的兵马,和队伍里的典韦,直接飞过来。
这一幕令得李玄霸眼羡不已,本就十六岁,甚至比十六岁还要小的心态,尝试着去摸这头大鹰,反被抓了一下手背,划出血痕来。
惹得他大骂一声“扁毛畜生”抬手就一锤砸过去,大鹰唰的升空飞离,砸下的大锤也被典韦抬手接住。
“跟一头畜生使气,信不信让你二哥出来揍你。”
“哼,只会拿我二哥压我”李玄霸放下铁锤,双眼冰冷,走出几步又返回来,不放心的小声叮嘱“咱们闹归闹,不许告诉我二哥。”
一旁的房雪君、杨玉环不由抿嘴轻笑。
快至燕京二十里,苏辰派出令骑让李傕带西凉军返回军营,随后到皇宫来交令,不久,王驾自南门而入,城门的兵卒、守将跪了一地。
沿朱雀大道去往宣阳门时,房雪君和杨玉环去往夏王府,而郭嘉也要在这里下车,大抵是不喜欢皇宫那种规规矩矩的地方,苏辰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叮嘱一句。
“到了青楼,节制一些,给你在王府旁边安排了一栋宅院。”
“多谢大王”
郭嘉笑呵呵的拱了拱手,只带了两个绣衣司的高手,随他到街上逛逛,待王驾进入宣阳门,他询问身后两人。
“燕京的青楼如何吹拉弹呸,琴棋书画如何快快带我去。”
身后两人面面相觑,这可是夏王身边的谋士,他们不敢怠慢,也知道是夏王允许的,只好在前引路。
这边,王驾驶入皇宫,董卓、车缙早已带着皇城士卒在承云殿外迎接,董卓和诸葛亮早半个月到的燕京,这次过来,他还将养女和婆娘一起带到这里。
“拜见大王”他两人上前拱手。
苏辰下了车辇,整理了一下王服,朝二人说了声“免礼,随孤进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