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鸿院郎中,才学渊博,口舌如簧,品性更是端正。
外面有军队过去,他微微睁开眼,看向掀起的帘角外面,一拨兵马过去,抚动的须髯间,口鼻哼了一声。
“兵强马壮,彰显狼子野心。今日我等出使燕国军营,不可堕了我大魏威风。”威严的声音自他口中说出,跪坐一旁的副使微微垂首道了句“是。”
九月底到十月初,陈度郡的两次大战,随着败退回来的奉圣军传开,整个鹿阳,甚至周围郡县都震惊。
往日对方在北方燕国如何纵横睥睨,打败二十几万燕国军队,都没觉得什么,毕竟打不到这里,又是他国,当做谈资随意评论。
然而此次,那位北方夏王三万兵马,兵分两路,先破陈权两万兵马,再破赵贵延两万奉圣军,往日的谈资化作实实在在的战绩摆在了面前,让当时听到消息的刘衮整个人都震惊的无以复加。
甚至一度怀疑是赵贵延找的借口,但后来得到佐证,再加上他将出使那位夏王军营的任命,肩头顿时感觉沉甸甸的。
不过,他此次过来,不仅仅是与对方和谈,还要一探对方军中的虚实,联络上陈度郡。当然,对方显然防备他们,并没有从陈度郡外的官道过去。
既然如此,刘衮也是有信心促成和谈,对方孤军进入魏地,连打了几场战事,损失肯定有的,自己到时只需说以利害,让对方知难而退。
“整个鹿阳,论口舌之利,还是靠我啊。”望着车帘外过往的兵马,他心里轻念道。
马车继续行驶,远处的河岸大营遥遥在望了。
几日大战过后,各军将领大多回来营中述职,也被苏辰留下来,让他们军营畅饮一番,慰劳多日行伍辛苦。
河风呼啸,吹进酒楼,浓郁的酒气四散开,嘈杂的声音喧闹,留在此间的房雪君、李望秋等江湖人坐在楼梯口,看着二楼上,苏辰与众将喝酒吃肉,杨玉环犹如家姐般,帮着苏辰招呼这些大将。
杯觥交错间,张郃肩头到胸口缠裹绷带,将一坛酒呯的重重放在桌上,一只脚踏在长凳,脸上有着醉酒后的红色,他扯开嗓门儿嚷嚷。
“那天你们是不知道,我奉夏侯将军命令追杀,没想到他们竟然敢伏击,幸亏当年,被埋伏多次,经验老道,硬是撑到援兵赶来。”
“我以为张将军会临阵斩将,把那什么对方主将给砍了,结果还是让他逃脱。”马超怀抱酒坛靠在二楼护栏,单手提起酒坛就往嘴里灌了一口。
“你以为我不想”张郃拍着坛口,“还不是因为大王要让放他们,赵贵延回去,也好给那什么禄山的邀功”
“哈哈,我看是儁不敢冲阵”夏侯渊喝酒文雅,倒了小碗,端起来与一旁的苏辰碰了下,“以前我可是听说你碰见赵将军,调头就走,不知是否”
“放”张郃仗着酒劲儿刚想骂一句粗口,看到那边与张翼说话的赵云看过来,连忙收住话,摆了下手,“说其他的,说其他的,对了,那位使锤的壮士呢”
典韦探头看了眼桌上的酒坛,深深闻了一下,喉结滚动,随后听到张郃的话,指了指外面。
“好像喝了点酒,跑到外面抱着他哥的灵位哭呢。我去叫他”
说着,巨大的身形弓着身下了楼梯,在一群江湖人视线里,大步出了客栈,靠马头的祖柩车前,同样高大的身形,抱着李世民的灵位小声抽泣,里面青烟袅袅,李世民坐在车辇上颇为无奈的看着他。
“好了,玄霸,为兄身死,但魂魄尚在,你就当为兄还活着,小心点,别把我的灵位捏碎了小心放回去,听话有人过来找你了,比你还壮硕。”
李玄霸身形高大,肌肉虬结,穿着寻常袍服,都撑的紧绷,更是天生神力,除了李世民,谁也不好使唤他,听到二哥夸奖别人,顿时偏过头,看向走来的典韦。
原本还湿红的眼睛瞬间聚起了杀气,犹如鹰隼盯着典韦,他站起身,将手中灵位恭恭敬敬的放到车辇,大步朝走来的典韦迎上去。
“我二哥说你很厉害,我要跟你打一场”
“你找别人,我是来唤你回去喝酒吃肉”典韦显然对这个新来的年轻人不舒服,言语间并没有其他人那般客气。
李玄霸却是没听到一样,解开衣袍,唰的丢到拉车的马匹身上,身上肌肉鼓胀,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骨骼关节声响,脚下一踏,尘埃自他为中心呈圆扩散开。
二楼上,苏辰走到护栏后,夏侯渊、李傕、马超、赵云等一批大将也都围观过来,就连楼梯上的房雪君、李望秋也都在三楼观望。
周围,兵卒也都一一看过来。
“典韦,陪他打打吧,都不许用兵器。”苏辰在楼上轻声说道,“谁打赢了,有赏”
砰
典韦脱下铁甲,扔到远处,也脱下里面的戎服,露出胸前浓密的黑毛,握了握拳头,两臂肌肉虬结鼓胀起来。
“这里所有人,就只有你才有让我动手的欲望。”
曾经关在偏院里的年轻人,如今重活一次,有着强烈的战斗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