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在一旁听得颇为好笑,回过头小声问那吴子勋,“打的人是谁”
被问及这个问题,吴子勋干咳一声,语气颇有些尴尬。
“正是舍妹”
房雪君耳朵好得很,气得转身跑回岸上,苏辰还以为她生气躲进车里,不由笑着摇头准备起身过去安慰,然而,他就看到吴子勋等人已经站起来,撒丫子往远处跑。
随后,房雪君从车里提了一把长刀出来,大步下了河滩,追着几人满河滩劈砍。
苏辰有些尴尬,看到那不上前的护卫,就知道这场打闹经常发生,也不会出什么事,便放心的重新坐回去。
对于这些年轻人幼稚行径有些无奈,索性端起酒杯慢品。
不过看着这些人打打闹闹,倒也是一件打发时间的趣事。回望岸上,几辆辕车经过,商贩驱使老驴拉着满满的货物经过这里。
宽敞的河流,偶尔也有一叶扁舟逆流而上,老叟摇着木浆,船首立着一袭青衣斗笠之人,遥望一侧的大山断壁,这样的风景倒是惬意,像一幅画卷。
彪壮的护卫看了一眼河面上的孤舟,以为是文人雅客,便不是很在意,反而盯着靠在路边歇脚的一行商贩。
他压低了声音。
“三公子,还有诸位公子小姐,快些回来。”
他这句三公子自然不是唤苏辰的,而是那边追逐打闹的几人,吴子勋狼狈的往回走,下意识的还在回头看房雪君会不会在背后踹他一脚。
这时河上的小舟缓缓朝这边靠过来。
苏辰也意识到那护卫的警惕,站起身叫过女子,让她赶紧回来,目光一直盯着靠近河滩一处芦苇的小舟。
“出何事了”吴子勋边走边问,而另外几人还在笑嘻嘻的打闹,房雪君将手里的刀反握背到身后,大抵是怕伤到苏辰。
她也在问出“怎么了”的时候,顺着苏辰的目光,看向河边的芦苇,那条小舟已经抵在岸边几块大石头上。
一阵河风吹过,芦苇上的水鸟惊飞,船首上的青衣身影,斗笠挂着的黑巾在刹那间被风掀起,露出一对凶戾的眼神。
小舟嘭的摇晃,青衣斗笠的身影直接跃空而起,双脚飞踏,连连踩着摇晃的芦苇,犹如一阵风朝这边扑来,手中一支青笛抽出一抹寒光。
这边,彪壮的护卫拔出腰间那口大刀,一步挡在众人身前的瞬间,手中钢刀由下往上挥斩而出。
两道身影呯的撞在一起。
噹噹的金铁交鸣疯狂炸开,钢刀回架,汉子不断后退,对面青衣斗笠之人悬身凌空,纤细的笛剑,唰唰划出一抹抹寒光劈在大汉格挡的钢刀上面。
斗笠偏转,那人目光透过黑巾落到吴子勋身上,一脚蹬在壮汉肩头,径直扑了上去,汉子抬手一把抓住他脚踝,旋转身躯,借力将他扔飞出去。
“你是何人,胆敢行刺”
飞出半空的身影翻转,稳稳落地,一声未吭,再次冲来。那护卫拦在中间,与对方交手,回头大喊“走啊”
苏辰盯着那青衣斗笠之人,转身拉着想要冲上去的房雪君跑上河岸。
那伙人不是冲他来的,也不是那日的刺客。
而是要杀吴子勋。
“走啊。”
既然不是杀自己的,苏辰自然不想冒险,那护卫缠住对方,这边想要脱身并不是难事,然而上了河岸,停靠路边的几辆辕车旁,七八个赤膀的粗汉忽然从车底纷纷抽出兵器,其中一人抓过车上的麻袋,猛地扔过来,将跟苏辰这边一人砸倒。
“苏大哥,你先上车。”房雪君一直觉得苏辰文文弱弱,不会什么武功,第一时间,抓住苏辰腰带,将他掀飞,随意丢到一辆马车上。
随即,翻出背后那柄名叫雪见的长刀,转身奔向冲来的八个刺客。
她武功不弱,但身在书香门第,很少动手,经验不足,对面的刺客武功境界低上一些,但个个悍勇,经验老道。
两边一对上,房雪君在劈倒一人后,刀法变得有些凌乱,在人群里边躲边劈砍,白色的衣裙都被对方割开几道口子。
此时的吴子勋等人惊慌的像乱窜的老鼠,仓惶爬到苏辰这辆车上,其中一人抖动缰绳,驱使驽马调头,远处,护卫身上溅出鲜血,青衣刺客抬了抬脸,荡漾的黑巾下,嘴角咧开一道冷笑,笛剑从壮汉腹部拔出,一抖纤细的剑身,血珠尽数落地。
他身形霎时化作一道残影沿着河滩极快的速度移到路边,吴子勋吓得大叫救命,慌乱转身与孙游几人相互推挤,连带苏辰一起都栽进车厢。
正驾车的同伴吓得丢了缰绳往车下一跳,青衣人唰的冲进了帘子,纤细的笛剑挥砍,吴子勋慌乱的推开压在身上的同伴,躺在角落的苏辰抓过车里一把刀斩出。
剑光、刀光、血光刹那将在拥挤的车厢相互撕裂开来。
车外,女子一刀断了狂奔扑来的刺客手臂,发丝飞舞间,她听到动静,回头看向马车,有残肢飞出帘子的同时,便是嘭的一声,车厢一侧破开大洞,接连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