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空洞的双眼,只觉心神都要被吸入气中,忍不住回头看向师兄,却发现他身形笔挺地站在门边,侧身看着酒店走廊的壁画,似乎在琢磨这些工艺品是否具有一定的商业价值。
路明非 ̄ ̄;
不是,师兄你这划清界限置身事外的姿态是要闹哪样啊
搁这扮演忠于帝皇不参与夺嫡之战的清流忠臣吗
麻烦你转过头睁大眼睛仔细看看,这个不是诺诺,是疑似她流落在海外被老夏头捡到的妹妹啊
指望师兄救场是不可能了,路明非只得重新看向站在原地直愣愣盯着他,似乎随时有可能挥动鸟头法杖给他来一下的红发巫女,带着和煦的微笑轻声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叫路明非,请问你是来找夏狄夏大叔的吗”
“,aaa,”
听着语气不再暴躁转而变得极为平和温柔的话语,绘梨衣稍稍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刚才她以为站在门外的是怪物,所以在鸟头法杖上附加了一点“魔法”增强杀伤力,但没想到开门的会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绘梨衣想要收回自己的致命魔法,可她并未接受过终止施法的训练,只能眼睁睁看着鸟头法杖在惯性的作用下离那个男孩越来越近。
好在对方身手敏捷,避开了致命的攻击,还能中气十足地朝里边骂着听不懂的话,这令女孩儿松了口气,她是真的担心自己不小心弄死了那个有可能是魔法师先生学徒的人。
此时魔法师学徒用陌生的语言与自己交流,绘梨衣有些苦恼,想了想将右手的魔法杖夹在腋下,摸出小本本和笔写了起来,随后撕下一张字条递了过去。
路明非见状伸手接过纸条,心里暗道可惜,这么漂亮的女孩儿竟然不会说话,老天真是有眼无珠,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把那个毒舌女的说话能力分一半给眼前这个真红发巫女。
“すみません,私にはわからない。”
看着完全陌生的文字,路明非傻眼了,难怪刚才他在外边喊了半天没人应,合着屋里这位真是个外国友人,听不懂普通话啊。
可他会说一点日语,但完全看不懂日文啊,相反师兄不会说日语,但能看懂一些常用的日文。
被女孩儿那仿佛能看穿人心直击灵魂本质的目光注视着,路明非终究没好意思转身询问师兄,心里猜测对方应该和自己一样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于是翻过字条背面的空白处写写画画最后将其物归原主。
绘梨衣看着字条,上边新增了一个正在挠头傻笑的大头熊,眉毛呈八字形看上去囧囧的十分可爱,旁白还写着“路明非”三个汉字。
在日本,大部分人的名字都是由汉字组成,只有少部分是片假名和平假名,所以绘梨衣能看懂其中含义。
可路明非不清楚这点,他以为动画片里的演员表和幕后工作人员表都是翻译过后的人名,还操着自己略带口音的日语道“我叫路明非,很高兴认识你。”
搂着大头熊玩偶夹着魔法杖的女孩儿这次听懂了他的话,又在小本本上刷刷写下两行字撕下递了过来。
“私の名前は上杉绘梨衣。”
在看见这个名字的一瞬间,路明非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没来由的抽痛,同时脑海中莫名多了段奇特的旋律,似乎有人在轻哼着陌生的歌曲“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
这种感觉不是很好,仿佛有人将不属于他的记忆塞进了脑海,强行让他感同身受,但他路某人都开夏狄挂了怎么可能被人操控。
用力晃了晃脑袋,将杂乱的声音甩出脑海,路明非笑着赞扬了一句“很好听的名字。”
身着宽大巫女服的小女孩看着面前这个笑容真挚的男生,隐隐在他身上看到了魔法师先生的影子,他们笑起来都是那么的温暖。
所以,他会是自己消灭魔王,拯救世界的伙伴吗
如果是,那么他会是勇往无前的勇者,还是守护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骑士呢
绘梨衣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好奇,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因为她看见门外多出了一张陌生且毫无温度的脸,就像是自己离开那个单调乏味的实验基地,第一次遇见哥哥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
但这个人没有哥哥身上那种化不开散不去,会让人觉得开心不起来的气息。
“啊,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师兄楚子航,我们是一起来东京旅游的。”路明非见女孩儿的目光转移,小手不自觉握住了粉红色的魔法杖,生怕她给师兄也来一棍子,赶忙给双方做了个介绍。
三人稍微认识过后,楚子航回房去拿他的旅行实用日本语100句,顺便下楼去附近的书店买一本汉日词典充当翻译工具,路明非则招呼着绘梨衣坐下说话。
他找了一圈,没发现老夏头的影子,也不知道是又跑去见义勇为了,还是正在为拐带未成年少女的恶劣行径善后。
老夏头房间的冰箱里只有矿泉水、清酒红酒和牛奶,路明非挑了瓶不冰的牛奶放在绘梨衣面前“招待不周,请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