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兰向南边看去,只见南边驶来一架爬犁。
这爬犁,不是牛拉的,也不是马拉的,是人拉的
赵有财、王强俩人把那拴老牛的套挂在身上,吃力地拉着爬犁往前走着。
爬犁上,应该是躺着一个大家伙,但它被苦布盖着,王美兰看不到是啥。
而在后面,张援民奋力地推着爬犁。因为被爬犁上的鼓包挡着,王美兰也没看着他。
当看到王美兰站在家门口时,赵有财的心一下子就乱了。
“哈哈哈”王美兰微微蹲身,双手往双腿上一拍,然后快步向前跑来。
她这一笑,给赵有财、王强都吓懵了。
“哎呀”王美兰到赵有财跟前,抬手往赵有财肩膀上一拍,笑道“你是真行啊这家伙出去没屁大工夫,就干回来这么大个玩意”
赵有财、王强谁也没敢吭声,他们以为王美兰这么说话,是老王家祖传的阴阳怪气呢
“呵呵呵”王美兰呵呵一笑,对赵有财说“他爸呀,那天我说话不对。”
“嗯”赵有财紧张地看着王美兰,就听王美兰自我检讨,道“你不是越打越赔,你是有财打围,越打越肥呀,哈哈哈”
赵有财“”
王强、张援民“”
王美兰笑着,巴掌向赵有财肩头拍去。
巴掌不重,但落在赵有财肩上时,赵有财“激灵”一下,咧着嘴,口中呼出丝丝白气。
“哎”王美兰忽然一扬脖,向左右观瞧道“咋还少个人呢援民呢”
“老婶儿我搁这儿呢。”张援民从爬犁后走出,他个矮,让老牛挡的严严实实,王美兰没看着他。
“行,行”王美兰笑道“都回来了就行”
忽然,王美兰脸上笑容消失,砸吧嘴道“这么老大个儿,大炮卵砸”
说着,王美兰看向赵有财,叹了口气,道“刚才狗先回来的,我看那狗嘴上都是血,我就知道你们干着东西了。我还跟小梅说呢,这前儿家附近也不能有狍子、黑瞎子呀,还得是野猪。咋的这干的大孤个子”
王强、张援民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咋答复王美兰。而赵有财,则是抬眼望向了天边。
“嗯”王美兰一怔,不悦地道“这咋都不说话了呢”
“姐。”王强硬着头皮,对王美兰道“不是炮卵子。”
“啊”王美兰眼睛一亮,喜道“熊瞎子哎呀”
虽然这时节,山村附近不可能有熊。但那么大东西躺在爬犁上,又不是炮卵子,那还能是啥
王美兰回手往赵有财肩头又是一巴掌,笑道“这大熊瞎子得焅多少油啊这不妥了吗这不”
赵有财被王美兰拍的一颤,心里更凉了
“姐”王强眉毛成了八字形,他艰难地开口道“也不是熊瞎子”
“嗯”王美兰一怔,迈步向爬犁走去,可就在她把手向苦布伸去时,却被王强拦住了。
王强扶着王美兰胳膊,推着她往院里走,一边走,一边说“姐,你先回屋去,准备、准备东西。”
“这一天呐”王美兰笑道“你当你姐啥也不懂呐我一看狗回来,我立刻愣就准备那些东西了。”
说着,王美兰回身,甩手招呼赵有财道“赶紧的,给往院里整啊”
说完,王美兰迈步向屋里走去。
眼看王美兰进屋,王强连忙回去,跟赵有财、张援民一起,三人连拉带推地将爬犁和牛弄进院中。
爬犁到屋前,三人却没揭苦布,王强叹了口气,他先拉门进屋。
王美兰正拿菜刀反复地往水缸口沿上蹭着,这样做等同于磨刀。
看见王强进来,王美兰一手提刀,一手招呼道“强子,打着啥,卸下来没有啊一会儿肉都剔下来,你就回家给我弟妹、孩子都招唤过来,晚上还都搁这儿吃。”
“姐呀。”王强来到王美兰身边,卡吧一下眼睛,将早已组织好的语言道出。
只听王强道“你记着不得张利福家有个老牛。”
“张利福”王美兰一皱眉头,看着王强道“那咋不记着呢前年吧他买那牛前儿,钱不够,我和你姐夫还给他拿二百呢。去年八月份前儿吧,他才把钱给我。”
说到此处,王美兰感觉不对,忙道“强子,你问这干啥呀哎”
王美兰忽然想起一事,忙问王强说“你们在哪儿整个爬犁呢整爬犁咋还能自己拉的呢”
王强嘴角一扯,硬着头皮道“姐呀,那个爬犁是张利福的。”
“张利福的”王美兰皱着眉头,纳闷道“借的爬犁呀那咋不给牛也借来呢”
“牛唉呀,牛借不来了。”王强说完,对上王美兰诧异的眼神,叹了口气又继续说“牛躺爬犁上那就是。”
王美兰“”
见自己亲姐目瞪口呆、呆立当场,王强忙道“也不知道咋整的,咱家这帮狗就出去了,到那儿叮咣五四地就给人家老牛干了。”
王美兰卡吧两下眼睛,她终于知道那爬犁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