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五呗。”韩尚话音刚落,赵军就把数算了出来,然后从兜里数出五块钱递给韩尚,说“剩下五分钱,给我卷绷带。”
这次去永福屯,赵军看到杨满堂上山打围都带着绷带,这才想起自己以前没有条件也就罢了,现在兜里有钱了,就不能亏待狗了。
韩尚接过钱,揣进兜里,然后把背着的药箱打开,先拿出一卷绷带,但想了想又拿出半卷,一起递给赵军,并道“这半卷也送你了。”
“那谢谢韩大夫了。”赵军一笑,伸手接过。
“行了。”韩尚道“那没事,我就走了。”
“韩大夫你慢走啊。”杨玉凤在后面说着送客的话。
说完,她转身看着赵军,苦笑道“兄弟啊,这你让嫂子说啥好呢”
“嫂子,啥也别说。”赵军冲着院里一挥手,道“咱们进屋说。”
“快,快,兄弟进屋。”
赵军进屋,却见张援民坐在炕上,看着小姑娘写作业呢。
上次杀熊霸时,张援民被熊霸挠了两爪子,但有厚棉袄遮挡,所幸伤口不深。这在炕上养了半个月,伤口已经愈合,虽然不能剧烈运动,但在屋里自由活动还是没问题的。
“哎呀”张援民看见赵军,顿时就乐了,笑道“我兄弟来了,快炕上来。”
说到此处,张援民还一扭头,看着杨玉凤说“媳妇儿,你上小卖店给兄弟买点吃的,今天过节,让兄弟搁家吃。”
“行,我这就去。”杨玉凤想也不想,答应了就要往外走。
赵军一听,赶紧把杨玉凤拦下,不用问,杨玉凤到了小卖店肯定是记账。
想前两天自己过来,张援民和杨玉凤好吃好喝地招待自己,赵军心里一暖,对张援民说“大哥,别让我嫂子麻烦了,今天家里准备着呢,我坐一会儿就回去了。”
“那行。”听赵军如此说,张援民便道“那等哪天的,你叫着宝玉一起过来,大哥好好安排你们。”
这时,杨玉凤走到张援民身旁,低头小声说“刚才卫生所韩大夫来要账,兄弟拿五块钱把咱家账都给抹了。”
张援民一听此话,眨巴下眼睛,抿了抿嘴,转过头看向赵军,没说什么,只是一笑。
赵军也冲他笑了笑,道“我看看我大侄女儿字写得咋样。”说着,他往旁一歪身,往小姑娘作业本上看去。
张援民家闺女叫张玲,小名叫铃铛,比赵虹大一岁,听赵军说话,小姑娘冲他笑了笑,然后把压着作业本的手拿开给赵军看。
赵军一看,小姑娘字迹工工整整,但却是拿着铅笔头在本子背面写着。
“大哥啊。”赵军抬头,看着张援民,笑道“山下镇里大商店,熊胆又涨价了。”
“是吗”张援民眼睛一亮,只道“等我这伤好了,我高低整俩黑瞎子去。”
“你给我消停点儿吧。”杨玉凤一听,忙想伸手去推张援民,可一想他身上还有伤,忙收回手只说“这次要不兄弟找人救你,你早撂山上了。”
张援民闻言,黝黑的脸颊闪过一抹羞红,对杨玉凤道“我跟兄弟说话,你别搁旁边掺和,赶紧给兄弟倒水去。”
听张援民前半句话,杨玉凤还想怼他两句,可一听张援民后半句话,杨玉凤突然反应过来,冲赵军歉意一笑,一边往外屋走,一边对赵军说“兄弟你坐着,嫂子给你倒水去”
看杨玉凤出屋,张援民才对赵军说“兄弟,别听你嫂子瞎说,大哥这是点儿不正,要不然都手拿把掐的。”
赵军闻言,也是无语,只能笑笑。
赵军不说话,张援民却兴奋了,他往门口瞅了一眼,见那拆台的还没回来,就探着头,一边冲赵军摆手,一边压低了声音,说“兄弟,这话我就跟你说,你不行跟别人说。”
赵军无奈地与旁边小铃铛对视一眼,然后和张援民道“大哥,你不跟我说也行。”
“那不行。”张援民就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地和赵军说“你大哥这些天搁炕上躺着,可没闲着。”
赵军瞪大了眼睛,看着张援民,问道“你干啥了”
张援民道“我趴炕上想了好几个妙计。”
因为声音压得太低,赵军支棱着耳朵都没听清楚,便问道“你想吃好几个什么鸡”
“什么吃什么鸡。”张援民道“妙计。”
说着,见赵军一脸茫然,张援民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小声说“我这半个月想的,都是杀黑瞎子仓的妙计,管他天仓子,还是地仓子,等到时候大哥带着你,只要发现黑瞎子仓,咱保准能给它磕下来。”
赵军闻言,心脏都砰砰跳,无奈地笑笑,刚要说话,就见张援民坐直了身子,脸上神色一变,很是严肃地指着小铃铛道“大儿子,你好好写哈。”
东北,有些没儿子的人家,喜欢管闺女叫大儿子。这没什么说道,就是图过个嘴瘾。
小铃铛无奈地白了她爹一眼,继续把着本子写作业。
这时,杨玉凤进来,端了杯红糖水放在赵军面前,笑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