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有鸟焉,其状如翟而赤,名曰胜遇。食鱼,其音如鹿,见则其国大水。
胜遇乃男子,一席青色布衣长袍,面容如刀削棱角分明,鹰钩鼻、一字眉生得阴冷,眼底透着冰寒,立在场上像一杆标枪,妖气散开水气氤氲。
“没输,我还没输”
金鹏伤势颇重已不成人形,然执念不灭,艰难拾起夜魔刀作最后的挣扎,他要杀了徐子麟,唯有徐子麟的死,才能清洗此战之耻。
可惜,妖族对於战败者不会给予怜悯,剥夺一切,乃至性命。
当然徐子麟不会出手,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实乃天理不容。
大妖胜遇化指为刀,金鹏血溅七步,带着无尽不甘、无尽悔恨倒地,夜魔刀从此易主,他嘴角带着狞笑,对着奄奄一息的金鹏开膛破肚,夜魔刀剐出妖丹在妖众面前生吞下去,鲜血淋漓。
群妖疯狂,眼中尽是贪婪,毫无半点怜悯。
徐子麟闻之欲呕,对胜遇顿生厌恶,对方已战败却逃不过开膛破肚的命运,可恶至极。
胜遇对此置若罔闻,妖族只重强者,于弱者无论是谁亦可剥夺一切,这是妖族的铁律,弱肉强食的规则。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徐子麟,明年今天便是你的死祭。”
大妖胜遇蓦然一指,妖力散开水流化作箭矢,水本无形但它在妖力的操控下,水拥有形状,更加拥有惊人的杀伤力。
“癸水,落珠。”
十丈之外水珠连弹,点点水珠强劲无匹,所过之处留下淡淡的划痕,击打在身恍若重锤力有千钧。
发动之快、速度之疾,防备不足下徐子麟硬吃几记水弹子。水无形力有形,足矣穿透石墙的冲击打得倒退数步,伤口渗出鲜血点点,血染衣襟。
於徐子麟而言,对手相当棘手以前从未接触,临场对敌经验匮乏,俗话说将军不打无准备之仗,无破解之法只能是被动挨打,教训惨痛。
胜遇见得手,挥手又是数记弹子,这次徐子麟有了防备驱动妖力,区区几个水弹子的轨迹清晰可见,想要躲避易如反掌。
可惜,胜遇并非寻常妖兽乃水妖,手掌一番水气自来,挥手一洒化作漫天水滴,水弹子多得难以计数,这叫人如何能挡。
“癸水,飞雨。”
仙女散花的手法令人防不胜防,徐子麟唯有照单全收,重创之下仿佛有无数拳头袭来,直打得他飞起重重摔落在地,鲜血染红大地。
“别打了,子麟我们认输”涂山阿离眼中含泪,已几乎崩溃,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这场悲剧,哪怕是付出终生幸福也在所不惜。
“阿离,休要胡闹徐子麟你认输否”晏婆婆冰冷的问道。
“不”
答案只有一个,也只会是一个,徐子麟宁愿去死都不会放弃,哪怕明知不是对手,哪怕生不如死,他不放弃,这是他骨子里带出来,任谁也改变不了。
大妖胜遇嘴角的狞笑深划,於他而言胜利唾手可得,既然如此他不会吝啬时间给对手带来更多的痛苦,只有将对手踩踏在脚底方能彰显强者之威。
“癸水,飞雨”
水弹漫天,防不胜防,徐子麟在无尽的水弹下显得如此渺小,漫天水弹足矣将他彻底吞噬。
水弹划过,所有人都以为徐子麟必死无疑,但他奇迹般活了下来,出现在了五丈之外。
在这世上,某些人只有在压力下才能爆发力量,压力越强爆发力越强,徐子麟就属于这一类,只有不断的面对死亡,才能获得足够的进步。
“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到”大妖胜遇大声惊呼,坚定的必胜之心出现了一点裂痕,对战中有这点微不足道的裂痕,足矣影响战局的走向。
青邱城,九层妖塔。
妖塔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屹立不倒,曾经史料中的记载淹没在了漫漫时间长河,也不知它存在了多少年,为何坐落在此。
古老妖塔的九层座落着一洞府,方圆百丈唯独一座,在寸土寸金的青邱城里几乎难以想象,如此奢侈的洞府住得是谁
洞府的石门不知封闭了多少年,积满厚厚的灰尘,四处悬挂着蛛网,但是洞府十丈以外的地域,一尘不染,显是有人每日精心打扫。
这里甚是诡异像有人刻意而为,洞府外的十丈方圆乃是禁区,生人勿进。
沉寂多年的石府徒然开启,一股强劲的妖风席卷全场,石门大开显出两道身影,身影出现的刹那间整座妖塔仿佛都在摇晃。
两个完全不同的妖怪,一妖高,一妖矮,高者顶天立地九丈开外,红光加身,煞气缭绕,摇身一晃化作大汉,浑身的疙瘩肉黝黑发亮,满面莽须比猛张飞有过之而无不及,颈脖子悬挂骷髅项链,九个骷髅头各个狰狞,凶神恶煞。
矮个妖怪鬼气森森,脸面毫无半点血色,枯瘦的手指像极了三叉戟,干枯而细长,摇身一晃化作一老者,佝偻着身子锦衣华服,活像穿上衣服的猴子,猥琐的不得了,但是一双眼睛精光闪闪,一眼望去满是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