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皇山位于秦岭南端、大巴山北麓,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历为兵家必取之地。
山亦称偏头山,山上有座娲皇宫也是庙宇,乃后人为纪念娲皇功绩修建。此地连年战祸娲皇庙却偏安於一隅,风调雨顺免于战乱之苦。
当地人传是娲皇娘娘在显灵,保佑着一方百姓安居乐业。
偏头山常年云山雾罩,大雾却不影响万物生长,山上随处可见郁郁葱葱的草木,生得是格外喜人。沿路登上山腰有处平台,百丈方圆中有阴阳鱼儿图案,今日里此地格外热闹,引来了不少奇形怪状的妖怪聚集在此。
太行和王屋二个草头神见着满眼的妖怪,心中五味杂陈,心情格外纠结,本应驱逐这帮子不速之客,却被人强迫要挟心不甘、情不愿的带来了娲皇山,将所有妖怪一一妥善安顿。
如此作为绝非出自本心,而是源于一人,皆因此人身附圣皇之魂本性纯良。
山顶有座娲皇宫,宫门前立有一人,白净面皮,唇红齿白,立於宫门玉树临风,生得於古时娲女圣皇倒也有几分相像。
男子凌乱的发髻始终不及梳理,山风轻抚,发丝扬起,平添上一份放荡不羁的潇洒,也正是这份独特的潇洒,引得百花谷中的莺莺燕燕,趋之若鹜,更是在众多千奇百怪的妖物中鹤立鸡群,一枝独秀。
众人瞩目。
徐子麟并未感到半分欣喜,眉宇间浮现三根黑线有着解不开的愁,黯然神伤。
徐老天师受了重创一直生死未卜,你叫他如何能开心的起来,更令人沮丧的是伤害爷爷的并非外人,而是他。
老天师身受天晶重创,能活下来已是奇迹中的奇迹,幸得囝裴不分昼夜悉心医治,期间不知服用了多少灵丹妙药,才算勉强保住了一条性命。
得知爷爷并无性命之忧,加之囝裴也说病人需要安心静养,如此这般才走出来透上一口气,心中自责非常,悔恨非常,拳头敲在大柱上也解不开心中的烦怨。
“咳无需自责,错不在你,相信老天师他也不会责怪”囝裴虚掩上房门见子麟心中烦闷,缓步走上前去安慰。
热泪盈眶,泪在流,止不住的流淌。
徐子麟怎会不知爷爷不会责怪,从儿时起爷爷就是他守护神,爱着他、护着他,用生命去守护,所作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他。当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唯独爷爷一人力排众议,认同他,支持他,不遗余力的信任他。
看着躺在病榻上虚弱不堪的爷爷,徐子麟回想起一件前尘往事。
年幼的子麟甚是调皮,常爬到老人的床上玩耍,玩的性起忘了小解,一泡童子尿当头灌下,如萍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是道歉又是扒了裤子打屁股,幸亏老爷子出手及时拦下,才免去一顿胖揍。
此时的爷爷总会笑呵呵的笑个不停,还美其名曰“童子尿最是养人”。
记忆化作了碎片,碎片刺痛着心。
伤,心在刺痛。
痛,无法呼吸。
伤痛仿佛是一把无情的刀,切割着受伤的灵魂,直到它支离破碎为止。
徐子麟多希望里面躺着的是他,而不是深爱着的爷爷,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悔恨、伤痛、自责几乎将他彻底摧毁。
“爷爷,何时会醒”徐子麟哽咽的问道。
囝裴叹息不止,摇头道“不知道。”
徐子麟猛地回头激动十分的喝问道“不知道,为何怎会不知道,爷爷他,他”
“勿需担心,老天师的命是保住了,一生修为怕是要付之东流,怕是今后再难,咳,天晶啊天晶,谁知这物件竟会毁人修为。”
“什么,爷爷的修为,不,不会,爷爷不会有事,不会,骗我,是你在骗我。”
徐子麟发疯似的大叫大嚷,如此打击谁人能忍受,自儿时起爷爷在他心中一直是无敌的存在,而今一生修为毁于一旦,重新打回原形,若是普通人还好,可老爷子乃是天师一脉的嫡系传人,失去毕生修为於杀他何异,更甚者比当场诛杀还令人绝望。
为什么是爷爷。
为何是他。
是上苍在开玩笑
这个玩笑不好笑,非但不好笑,好想哭,好想放声大哭。
“爷爷啊”
悲鸣的嘶吼直上九天,徐子麟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他好恨,真的好恨,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无法挽回这一切。
恨不得就此自绝。
“作甚,不可,停下”囝裴大声怒喝,阻挡徐子麟寻短见将他推倒在地。
“若是死真能一了百了,你大可以去死,但自此天师一脉必将绝户,徐老爷日后下了黄泉定会死不瞑目,你于心何忍。”
娲女宫中有一年轻貌美的女子走了出来,容貌之美足矣倾国倾城,怕是娲女在世也不过如此。
一席白衣,青丝及地,身姿匀称,加之随处飘荡的缥缈云雾,仿佛从仙境走出来的人儿,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月儿。”
“我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