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垂杨荫碧流,雪衣公子立芳洲。
岸边两只白鹭突的起飞,爪儿划过碧水荡起涟漪,展开洁白的羽翅落在他的肩头,轻轻的一抓就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徐子麟大叫大嚷,无奈身在半空有力无处使,两只硕大的白鹭举重若轻,带着他飞离了水面落向岸边。
岸上的穿山甲已等待多时,脚下趴着个龇牙咧嘴的狸猫,一只眼圈黑黑的像是有人刻意在它脸上画了个圈,模样儿伤的很是不轻。
“受惊,主人,是她,胡闹”
穿山甲讲着蹩脚人话,指着脚下趴着的狸猫,原来刚才落水是这个小家伙在捣鬼。
“叽叽,叽叽”狸猫不服气的人立而起,对着穿山甲一阵咋呼,穿山甲也对着狸猫“叽里咕噜”的一阵呵斥,虽然一句都没听懂,不过就算是靠猜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出来,二者是在争论着什么,争的是面红耳赤。
白鹭就地一滚,身上的丰羽羽化,幻化成两位净白面皮的童子来,粉嫩的皮肤,精致的五官,看着都让人不禁心生怜爱,只是光着个腚着实不雅。
老气横秋的穿山甲一个翻滚,变成了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随手一挥,半空中飘下几件成套的衣物,其中一套碎花云裳落在了狸猫的身上,这只胖乎乎的狸猫儿,一个翻滚钻进了衣裳,转眼出落成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模样出落的倒也是标致,美中不足的是黑着个眼圈,好好一个少女却落下了个印记,怎能让人不着恼。
“死老头儿给我记着,此仇不报非女子”狸猫少女气呼呼的喝道,捂着半边脸面,怕是许久都不会放下了。
“主人,可好。”
须发皆白的老穿山甲怎会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直接忽略了她,不善言辞的他时时刻刻关怀着这位新主人,关怀备至。
徐子麟早知这些动物都是妖怪,所以也见怪不怪,只是不知这些小妖们为何总是盯着不放,非要认其为主。
“我不是你们的主人,这句话要我说上多少遍才够,不如你们再找个主人可好”徐子麟叫道。
老穿山甲摇头,道“主人,交代,你是。”
徐子麟恍然大悟,小谷离去这帮小妖从此便没了主人,何况她临行前曾言及所需之物尽管拿去,可也不曾提及如此多的小妖怪啊先不去看眼前这四只,放眼望去满山偏野的妖怪之多,实是难以计数。
非但如此,更远的深山密林中暗藏着更加强大的气息,只是他道行甚浅不曾察觉罢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他不要俺们就活不下去还是怎地,非要在一颗树上吊死,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没啥本事,我看这主人不要也罢。”
狸猫少女斜眼瞄了一眼徐子麟,不屑一顾的喝道。
“住口,大逆,不道”穿山甲一声断喝,惊得小丫头急急扮了个鬼脸,吞吐下小舌,别过了头去。
“迂腐的老头子”狸猫少女气呼呼的碎碎念,老穿山甲怎能听不到,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吹胡子瞪眼,高高举手作势要打。
狸猫少女见了不依不饶,回头拽着老头儿的胡子,喝道“你打啊打啊打死我算了,反正大家都活不了,一起死算了。”
“姐姐快放开,你不能这样对爷爷”
“是啊爷爷为了我们劳心劳力,我等才能苟且偷生,可不能如此”
二位童子赶紧上前劝阻,四个小妖怪纠作一团。
徐子麟本想离去,不想狸猫少女的一句题外话让其止步,眉宇间浮现三根黑线,问道“莫非此地有危险”
“关你何事”狸猫少女没好气的叫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徐子麟碰了一鼻子的灰,道“我虽不是尔等之主,但若是有难怎可不伸出援手,毕竟你们都是小谷的至亲之人。”
“至亲之人。”
狸猫少女眼中含泪,这句话仿佛戳中了痛处,活像个刺猬见人便刺的她流下了泪水,察觉失态,少女胡乱抹去了眼泪,叫道“不需要你可怜我们,想走大可一走了之,更何况此地事非非你所能,劝你还是及早离去,少管闲事。”
听她这么一说,徐子麟反倒是不走了,不为其它,只为他不愿再看到生离死别,前车之鉴后事之师,逃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唯有去面对,不知为何他更不愿看到这么一片大好乐土,就此沦丧。
“岂是闲事,好,尔等不是要尊我为主,这个主人我当了”徐子麟大义凛然的喝道。
四个小妖暗吃了一惊,不曾料到世间还有如此之人,明知有难其它人躲都躲不及,他倒好反其道而行之,自己莫名其妙的送了上去,当上了这个冤大头主人。
“主人”老穿山甲高呼一声,声音中包含了许多含义,当然绝不缺乏感激之情,全力相守之心。
“主人”狸猫少女生涩的叫了一声,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眼前陌生的主人,不知她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二位童子跟着跪倒在地,大呼主人认其为主。
徐子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当上了此地的主人,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