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男一女明显是武林人物,只不过此时大厅里的宾客却是没人认识。
那竹蒿一样的男人很是桀骜,一进门就吆喝起来:“无量剑是谁主事?老子都来了,怎么还不出来迎接?”
这竹蒿嘴里吆喝,眼睛却在满屋踅摸,在看见坐在前排南首的秦红棉和甘宝宝时就是一怔,脱口道:“卧日,这俩小娘们儿好漂亮!”
秦红棉和甘宝宝何曾受过如此赤裸裸的调戏,顿时大怒,霍然起身,秦红棉骂道:“哪里来的泼皮无赖,给老娘滚出去!”
陈涯在一旁暗暗好笑,正觉得前半夜没啥意思呢,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大瓜可吃,这下好玩了。
陈涯当然知道这一男一女是天下四大恶人之中的两个,女的是无恶不作叶二娘,男的是穷凶极恶云中鹤,只是没想到无量剑一个月之前就开始发放的请柬,竟然能把这两人吸引过来。
转念又想,或许那恶贯满盈段延庆始终都在寻机杀死大理国保定帝、取而代之,所以一直蛰伏在滇南也是有可能的,那样就一定能被无量剑的请柬吸引来了。
再看秦红棉和甘宝宝,却见这两个美妇已然跃入场中,与云中鹤动上了手。
秦红棉这小暴脾气真不是盖的,修罗刀在手,刀光霍霍,尽往云中鹤下三路招呼,似乎是想把敌人阉了。
甘宝宝也亮出一把弯刀,绕到云中鹤身后出招,认准了左右两个腰眼下手。
身陷刀光之中,云中鹤却是不慌不忙,连背在身后的钢爪都不动用,只用两只手掌,去捉秦甘二妇持刀的手腕。
云中鹤原本身高臂长,一双手臂比之二妇手臂加上短刀的长度也不遑多让,腾挪之间,应付起来甚是从容。
嘴上却调笑道:“哎哟,武功还不错,大爷我最喜欢武功好的,到了床上也能多出很多花样……”
这一男二妇打在一处,叶二娘却并不参战,反而在前排中间的空置席位中找了一个坐下,喝道:“你们无量剑怎么待客的?还不上酒上菜?”
陈涯连忙走到叶二娘身边,微微一笑说道:“娘子莫恼,酒菜马上就来。”
说话间,给廖光蝶和葛光佩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去后厨拿酒端菜。
叶二娘侧目看向陈涯,觉得这个神色淡定的英俊少年很不一般。不由自主就想起了自己那个被人抢走的儿子,自己那儿子如果还活着,应该也能长这么大吧?
陈涯与叶二娘对视,见她神情变换,或愁苦,或柔情,或思念,或仇恨,多种情绪交集纠缠,便猜到了她有可能是想到了儿子,心中不免生出些许恻隐。
唉,这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啊。
想到此处,就回给了叶二娘一个柔和的眼神以示宽慰,顺便用上了九阴真经里的移魂大法。
叶二娘看到陈涯这眼神,只觉得这男孩无比亲切,就好像是自己的亲人一般,却又定义不了彼此之间的关系,是丈夫?还是儿子?情不自禁地,就对陈涯报以微笑。
这笑容洋溢着母性的光辉,看上去很是动人,就连两颊那六道血痕都显得不再可怖,端的是靓丽无双。
陈涯知道自己的移魂大法已经奏效,就伸手摸了摸叶二娘的脸蛋儿,温柔地说道:“乖,饿了吧?酒菜马上就来了,你先吃些,等后半夜再与你说话。”
叶二娘顺从地点头,目光却似是粘在了陈涯的脸上,再也移不开去。
与此同时,厅内众人尽皆关注云中鹤与秦甘二妇的打斗,没有人注意到陈涯和叶二娘之间的互动。
场上的局势,是云中鹤占据了上风,别看秦红棉和甘宝宝是两人联手,可是两人联手也打不过云中鹤一个。
云中鹤并没有尽全力,也没有动用兵器,刀来掌往之间,调戏的意味浓于你死我活的搏杀,给人的感觉,就像男女上床之前的调情。
可他越是这样,秦红棉和甘宝宝就越觉得遭受了奇耻大辱,眼见云中鹤在格挡两人手腕之余,大有长臂袭胸的趋势,心中已是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手上刀法愈发狠厉、却怎奈武功力有未逮,连敌人的一片一角都碰不着。
如此羞辱之下,心思活泛的甘宝宝只能向段正淳投去求救的目光。
可是段正淳却将目光看向别处,似乎这场打斗与他全然无关。
段正淳心里苦啊,他不想救情人么?如果不是刀白凤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早就出手了。
都不要说是援救昔日情侣,只凭刚才云中鹤言语之间不清不楚,他就已经想出手杀人了。
我段正淳的女人,也是别的男人可以调戏的?找死!
但是,真没办法啊!身边还坐着原配正妻刀白凤呢!
无所谓云中鹤的到来,刀白凤自从进入剑湖宫就没干别的,一双杏眼始终盯着段正淳,只要段正淳敢看向秦红棉那边,她就能让这位镇南王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在段正淳的心目中刀白凤和秦甘二妇的地位是一样的,可是刀白凤这王妃的身份却是实实在在地高出了其他情人一大截。
段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