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上扬,瞳孔不知何时变成了月之子的猩红。
她如同喝醉了一样,脸颊变得绯红、情绪也变得亢奋:“就是把他们都杀了。
“谁敢跳就把谁杀掉——谁敢闹事,就杀了谁。我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自信,但我知道……我一定能打赢他们!”
阿莱斯特的言语之中是不容置喙的绝对自信。
但其实西雅尔多王子也只信了不到一半,芬里尔则是完全没信。
“怎么可能……倒不如说,比起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倒是更信任恶魔学者们举行的那个仪式。”
他眉头紧锁:“不然我们想办法帮他们完成仪式吧?我先前看到,那个仪式将会摧毁大半个星锑……可在那个未来中,却并没有月之子们的疯狂计划。想必当时被摧毁的‘大半个星锑’里面就包括了他们——
“如果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不如就想办法直接把未来扭转回第一个结局吧!”
“——不可能。”
阿莱斯特毫不犹豫的说道:“你在犯罪,芬里尔先生。至少月之子统治四国,在宴主派系占大多数的情况下,最差也不可能比那‘被摧毁了大半’的星锑还差。”
“那不一样。”
头上戴着有诸多镜头的头盔型眼镜,只露出下半张脸的芬里尔先生却是据理力争:“我是殿下的人,我终究是为了陛下而预言与思考。而您自己就是月之子……”
“——芬里尔。”
西雅尔多王子突然开口打断了芬里尔。
芬里尔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即使挡住了大半张脸,也能看出他的脸色顿时煞白了一瞬:“哦、哦……抱歉,阿莱斯特小姐,我的意思是……”
“无妨。”
阿莱斯特却反倒是满意的笑了出来:“你说得对啊……月之子就是不可信任的。无论月之子表现的再好,也要始终做好月之子背叛的准备。因为月之子就是这样没有道德与感情约束、如同寄生虫一般纯粹自私的种族。”
“您……”
这反倒是让西雅尔多王子整的有些不会了。
幸好在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坐立难安的芬里尔几乎是瞬间松了口气,立刻抓起了电话并高声询问道:“请问——?”
而他的表情很快就难看了下来,原本侥幸逃脱的兴奋表情也渐渐变得冷静下来,显露出悲伤与痛苦的神情。他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闭上了。
“……别怕,我们很快就到。”
芬里尔面色复杂的安慰道。
他缓缓将话筒挂下,回头看了看阿莱斯特,又看向了西雅尔多王子、轻声汇报道:“殿下……”
“谁的电话?”
“维纳警督,殿下。”
芬里尔说道:“市政广场上发现了好多具被吊起来的尸体。”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那应该是警察署负责的案件吧。”
西雅尔多王子反问道:“难道是之前那个仪式还在进行?”
“并非如此。这些尸体全部都被吸干了血,能看出他们都是被月之子所杀……
“但关键是他们的身份。他们全都是蔷薇十字的成员,其中包括两位子爵、一位知名律师、三位记者,以及……弗兰克·舒马赫老先生。”
芬里尔说着,顺便向阿莱斯特与蜜獾解释道:“老弗兰克是一级警督,等级很高。他是王立治安警察署在莱比锡的最高负责人,同时也是介绍维纳警督加入蔷薇十字的介绍人。而他被杀,也就意味着……”
“——红相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蜜獾断定道:“我猜他已经被软禁了——月之子总有着强烈的控制欲,不喜欢任何敌人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走。这是一种从独占欲延伸出来的被扭曲的欲望。”
“没错,”芬里尔点了点头,“维纳警督是在请求帮助,殿下。他被自己在警察署的同事关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如今已经没法离开房间了。门口还有荷枪实弹的治安警察在看守他。
“意料之外的是,他们并没有封禁办公室的电话……”
“呵,没有剪断电话线,只是为了窃听而已。”
阿莱斯特嗤笑道:“你不会以为是他们遗漏了吧?”
虽然阿莱斯特也觉得月之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被芬里尔莫名其妙喷了一嘴之后、也变得有些记仇——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月之子一样。
“——他们是想要看,维纳警督会把电话打给谁、又有谁会来救他。”
“也就是说……”
芬里尔面色一白。
“我们的星象学家,你是不是太依赖自己的眼睛、以至于忽略了大脑的锻炼呢?”
阿莱斯特讽刺道:“这明明是很容易就能猜出来的事……你居然还敢替你的主子下决定?能力不行,胆子倒是很大啊!像你这样的笨蛋,我甚至都懒得吸你的血。感觉喝了智力会下降。”
“……我可以把我的血给伱,阿莱斯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