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
“现在好多了,前两年走在大街上,就有混混儿当街拦路要钱。
要是你不给,他们掏出小刀就朝着自己的胳膊上刺啦一刀。
有次我在这里摆摊儿,遇到个混混儿,非要我交保护费,就我这暴脾气,能交吗?
那混混儿当时就拿出一把锥子囊了自己一下,我也不是善茬,也囊了自己一下。
那混混见我也不是个善茬,放了大招,开始脱裤子
我当时就呲了。
那混混五十多岁了,我还没结婚,跟他玩不起。”
沿着崎岖的小路朝着窝棚区走去,李爱国和小黑胖子带着七八个铁道公安边走边聊。
讲完后,小黑胖子摇头苦笑道:“有时候,我也难以理解,为啥别的地方打架都是朝着对方呼,津城这边的混混喜欢自残。”
李爱国道:“这跟解放前的法律有关系,那时候官府规定如有人因你而死,那么你要负责。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种习俗。”
李爱国最开始的时候也以为津城的混混自残是在犯傻。
仔细研究后,却发现完全不是这回事儿。
斗争本质是要对方屈服于自己的意志。
而斗争中谁更强,本质上取决于可以使用的手段,以及运用这种手段的决心。
混混自残本质上是在同时展示手段和决心。
但同时因为没打对方,所以又并未使事态升级。
这就是混混自残背后的博弈解释。
小黑胖子停住脚步,挑着眼皮思索片刻,点点头说道:“还是你们火车司机有文化,看事情通透。”
此时。
不远处的一个窝棚里。
窝棚里阴暗潮湿,弥漫着腐朽的味道。
窝棚里的布置很简单,到处是乱糟糟的稻草,靠木板墙壁的地方摆了一张断了腿的床。
床腿用砖头代替,还能继续撑下去。
贼头儿张青海坐在床上,正在拿着一个钱包,教训几个小徒弟。
“咱们在选择动手目标的时候,必须要动脑子。
那种穿得破破烂烂的人,一看就没有什么钱,完全不值得动手。
要动手,就得选择那些中山装、四个兜或者是外国人。”
那几个亲传徒弟听得频频点头,不断恭维张青海。
“师傅,我看啊,您就是咱们津城最大的贼头儿,什么沧州鹰,十八郎都得靠边站。”
“何止是津城,咱们师傅已经决定过阵子便进军其他省市,咱们以后要做大做强。”
“咱们师傅已经跟师爷商量好了,将咱们手下几十个小偷儿分为分为南下支队,北上支队,鬼队,沿着36条铁路线,干一番大事业。”
张青海闻言抬眼看了看正吐沫星子飞溅的小偷儿,摆摆手说道:“燕青,这事儿还在商议之中,先不要讲出来。”
“是,师傅.不对,是宋江大哥。”那小偷拱了拱手,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宋江?李爱国沿着窗子弯下身来,看着小黑胖子说道:“这又是燕青,又是宋江的,咱们来到水浒传里了?”
“那倒不是.”
小黑胖子笑着解释道:“这张青海在道上颇有点名气,手下有几十人,为了彰显自己与众不同,便模仿《水浒传》,给每个小偷儿弄了个花名。”
呵,跟后世的那个对钱没兴趣马老爷一个爱好啊。
李爱国挥挥手,让铁道公安们手持武器,将窝棚围得水泄不通。
此时张青海正做着做大做强的美梦,拿着钱包说道:
“今天这个钱包,就是师傅从外国专家的兜里摸过来的。
来,现在师傅给你们打开,让你们瞧瞧,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说完,他打开钱包,脸色骤然黑了下来。
他拿出一大叠花花绿绿的纸张,皱着眉头说道:“这玩意是啥啊?”
“宋江大哥,俺看应该是外国钱,你看这上面有数字呢。”燕青凑过来笑着说道。
“外国钱你们谁知道是哪国的吗?”
张青海问了一圈子。
那帮子小偷儿大部分连小学都没上过,哪里懂得匈牙利语,个个都摇了摇头。
“你们啊,要学习知道吗?要不然,偷东西都偷不明白。”
张青海抡起巴掌对着那几个徒弟啪啪啪就是一顿。
就连一向最得他青睐的小白脸燕青也挨了两巴掌。
那些小偷捂住面颊敢怒不敢言。
要是懂得外国字,他们还用当小偷吗?
“看来还是需要等师爷回来”
张青海觉得今天对徒弟们的教育并不太完美。
意兴阑珊地将钱包合起来,揣进兜里。
突然,门外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行动!”
张青海正在盘算这些外币该咋换成人民币。
见着一群人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