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下是真的没法子了。
这偌大的河间多为平原,按理说来应当最适合骑兵战斗,毕竟要想跑完全境,骑上战马只需不到半月的时间。
时间如今已然过了一小半,走了整整六天的戏煜说不定早就积攒够了叫人意想不到的底蕴和势力。
倘若再给他时间继续下去,光是那不可阻挡的军势,就不是他们等人所能抗衡的。
届时,只怕唯有将河间拱手相让这唯一条出路的了。
在平原上连骑兵都打不过,你靠重甲,打攻坚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何况,戏煜手里可不乏攻城利器。
当年,饶是主公在世时,同戏煜比起军械制造,都自叹不如,自己就更不值一提了。
“既然避无可避,那便集中全部兵力,同他们来场殊死搏斗”
“那戏煜都不怕死的冲到了咱们的地盘上,咱们又何必畏手畏脚此战定要将其一举击杀”
“只要能杀了戏煜,青徐大军定会大乱,没了戏煜这个主君,想必这战事距离结束也就不远了,毕竟,除了戏煜,他们之中再无一人能挑起主帅之才”
又沉思了好一阵,夏侯淳才缓缓舒展眉头,果断做下达了命令。
夏侯杰闻言嘴角微微一扬,当即高声道“末将领命”
等了这么长时间,可算是等到总攻的命令了。
如今正值戏煜及其大军疲于奔波在各个战场之际,乃是他们最好的下手时机
倘若再拖沓下去,只怕唯有全军出击,殊死拼搏方才能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了。
河间郡南,景河不远处。
一支浑身煞气的残兵垂头丧气的散落在小河边。
战马也成群的在河边喝水。
在这支骑兵中,最为特殊的当属坐在河边面色暗沉阴挚的一位将军。
放空自己的他良久才堪堪回神,随即深深叹了口气。
此乃消失了数日的曹真,曹子丹
身为曹氏宗亲最为年轻,最有天赋的将才,却在率领骑兵将敌人团团包围的情况下,被人耍的如同一个傻子。
要不是自己马术尚可,只怕黄旭那迎面砍来的一剑便能让他身首异处。
那一夜,他愣是咬着牙同黄旭打了整整一个晚上,直至天色泛白。
不得不说,那些白骑不论是军事能力还是个人素质都叫人赞叹不已。
将令出,则身从之,军令如山这句话在他们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也就罢了,通过短暂的接触,曹真可以肯定,他们每一个人单独领出来,几乎都是百里挑一的将才,怕是同自己想比,也相差无几。
想必这些人定是从青徐大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良将,只怕他们在原先的部队,最差也得是个百夫长。
各个武艺高强不说,还有勇有谋,相互之间的配合也极为默契,哪怕自己已绞尽脑汁,设下诸多埋伏,可最终也才留下了他们堪堪百人的性命。
反观对方,短短一夜便叫自己的骑兵重创,整整五千士卒陨落至此,其中还包括一半余的骑兵。
说起自己手中的这只骑兵,虽不如虎豹骑出名,但到和训练虎豹骑的统帅同为一人,也算得上是精锐之师。
可最终,败得毫无尊严。
就连自己也输给了他们的将领黄旭,据传黄旭还比自己小上一岁,但
虽然很不情愿,但曹真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被戏煜格外重视,甚至收为义子的年轻人,确实不简单。
“该死”
事到如今,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此战怕是已经接近尾声了。
虽然不清楚北方战场上的局势,但身处南方大本营,甚至是在南方也相对安全一些的南方大军,不过一个照面,便已被敌军打的溃不成军,想来整体战况,也定不会叫人如意。
曹真觉得,自己光是能从黄旭手中带着这支残兵活下来,便已经是上天的眷顾。
眼下,神出鬼没的黄旭有不知晓去了哪里,也不知下一个遇到这支如同幽灵的大军的倒霉蛋将会是谁。
“大家都休息够了吗够了就抓紧赶路,朝后方撤,想来黄旭那斯定会一路向北,搅扰其他大军,我等必须快速回营,将这一消息上报将军”
“诺”
一脸懵逼的副将带着如同糨糊般的脑子转身离开。
公孙寻在那一夜被白骑的箭雨无情射死,就连尸体都被双方的坐骑踏成了一滩肉泥。
如今这位副将,就是因为亲自替他收敛的尸首,才被迫提拔成了副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因为白骑出现的突然,三万大军被打散不过是瞬间的,曹真倒是想让其他副将聚拢到一处,共同商议灭敌大计,奈何黄旭压根儿没给众人这个机会。
自大军四散后,黄旭就率领着白骑如同猫捉老鼠似的,对散落在各处的残兵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也不知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对冀州境内的地图熟悉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