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多少银子”朱瀚问道。
张九一的杂戏班子,全部人手正好十个人,基本都是自己一家亲属和收养的徒弟,一个月挣不到两银子。
“大人,哪挣什么银子,不过是糊口罢了。”张九一怯生生说道。
胡一八顿时眼睛一瞪,又是踢了他一脚,装模作样的吓唬道“你这老帮菜,副帅问你多少银子,老实说”
“大人,好的时候五两银子,不好的时候就饿肚子”张九一说道。
“跟我想的差不多,从今往后,你们戏班子的人,统统都是按照府衙的差役发放饷银,每个人先定月俸一两五,食宿都给你免了。”朱瀚说道。
张九一听罢,顿时觉得自己被天上掉的馅饼给砸中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张九一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只觉得朱瀚比自己亲生父母还要亲了。
每个人月俸一两五,那十个人就是十五两啊
足足涨了三倍
而且,他们还是等同于府衙的差役,再也不是街面上人人可以欺负的下流戏子了
最后,这可是月俸啊,每个月都是有,旱涝保收
“胡一八,给他们安排到后院,我记得还有一个空院子来着,挨着你们的营房好了。”朱瀚做出了安排。
“遵命,副帅”胡一八连忙领命。
随后,在胡一八的引领下,吉祥班主张九一就带着自己全家老小,也就是那吉祥班住进了府衙的后院的隔院里。
这滁州府衙后院,原本是一个花园,朱瀚为了方便安置亲兵,直接下令把花园隔成了一个个院落,用来当做营房。
这样一来,既解决了亲兵住宿问题,又是方便了保障自己安全。
张九一领着戏班子男女老少,在模范军将士们好奇的眼神中,住进了后面的隔院。
虽然是最小的一间隔院,但是也足有六间房屋。
吉祥班的所有人都是又惊又喜,简直是不敢相信有这种好事落到自己头上。
“当家的,咱们以后就真的住在这里了”一名穿着补丁粗布的妇人小声问道。
她是张九一的婆娘王氏,既是戏班子的吹鼓,又是掌管所有人吃喝拉撒。
王氏当然知道,这么一间宽敞的院落,而且是府衙中的院落,绝对是有钱都不可能住得上的。
张九一点点头,“嗯,刚才那个胡军爷不是说了嘛,以后咱就住在这个院子了”
“爹,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一名年轻的男子问道。
“对啊,爹,咱以后就专门给官老爷唱戏,要是得罪了他们,会不会被杀头”另外一个少年问道。
张九一顿时一巴掌摔了过去。
“混账东西,净说些丧气话”
张九一教训了两个儿子,然后又是小声的说道。
“那元帅爷爷可是说了,以后咱们就是给官府唱戏了,身份等同府衙的差役,每月都有一两五钱银子的俸禄”
婆娘王氏一听,顿时垂头丧气,忍不住说道“唉当家的,一两五钱银子,咱们喝野菜粥都不够啊”
“野菜粥”
张九一听罢,露出讥笑的神情,对自己的婆娘和弟妹儿女们说道。
“告诉你们吧,是每个人一两五钱”
哐当
几个人手中的锣鼓家伙顿时跌落地上,吓了他们自己一个激灵。
“毛手毛脚,快捡起来”张九一厉声喝道。
几个人慌乱捡拾起来,依旧不敢相信刚才的话。
“一两五钱,一个人,那咱们这么多人,岂不是一个月就要十五两”
“一个月,十五两”
他们这些走街串巷的杂戏艺人,其实也都是一群体面的流民罢了,基本就是走到哪吃到哪,没有吃的就是饿肚子,小偷小摸也是有的。
低贱的地位人,让他们对这种好事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众人高兴过后,又是陷入了巨大的惊慌中。
“当家的,这些红巾贼人,到底是图个啥”
“又是安置住所,又是发月俸,肯定是有图谋啊”
张九一和婆娘等人越商量,却是觉得肯定有阴谋。
“咱们就是一群臭唱戏的,跟乞丐都差不多,肯定得图咱们点啥了。”
“可是,咱们也没有啥好图的啊”
张九一跟婆娘想了半天,忽然是看到了一个身影。
“当家的,会不会是那红巾贼,看上了春妮子”
张九一大女儿,已经是及笄之年的少女,虽然瘦弱的皮包骨头,但一副身条还是让她长开了。
不过,对于自己婆娘的猜测,张九一却是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我看那红巾军副帅,年纪小的很,顶多十三岁吧,还不到时候呢”
“那到底是图咱们个啥”
吉祥杂戏班的人,就这样心怀忐忑的在滁州府衙后院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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