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静静地靠在门边,身影隐约可见,像是一团黑暗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他听着门内传来的谈话声,双耳紧贴着门板,集中注意力听着门内的谈话。
病毒、药剂
他的面容阴沉而深邃,双拳攥紧,又缓缓放松。
“我必须马上走了,诺文。这支药剂非常重要,我要立刻回一趟总部。”屋内的交谈停止,脚步声响起。
黑衣男子离开了门边,快速地向着远处跑去。
他的身影在狭窄的走廊里飞快地闪过,转瞬间躲进另一个敞开的房间。他的动作非常熟练,显然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
他的脚步声很轻,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他跑得很快,几乎是在一个瞬间就到了走廊的尽头,消失在黑暗之中。
理查德坐在马车车厢内,透过车帘眼神警觉地环顾四周,似乎感觉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
他摸了摸衬衣内侧的试剂瓶,催促着马车车夫加快速度。
还有三条街,就到总部了,必须把这支药剂交给队长
“砰”
突然,一声刺耳的枪响响起,马车在惯性的作用下前进,重重撞在一处花坛旁。
车夫的身体猛然向前一倾,手上的缰绳一松,从马车上滚落下去。
“砰砰砰”数道枪声同时响起,把马车的车帘打出了好几个窟窿。
理查德趴在车厢里,子弹从他的头顶擦过。
他紧紧抓住车厢的挡板,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同时透过车帘的间隙观察周围的环境,规划着自己的撤退路线。
是谁要杀我魔女教派她们知道药剂在我手上了丰收教堂那边有叛徒。
他很快缕清思绪“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药剂带出去”
车厢在花坛上倾倒,靠在花坛一边的栏杆上,构成一个足以庇护安全的掩体。
理查德从车厢翻出去,蹲在这个由车厢与栏杆共同搭建成的狭小“掩体”内,向着远处的敌人开枪还击。
几次对射后,对面的枪声渐渐停了,查尔德心中涌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又摸了摸衣服的侧摆,那里有两个试剂瓶,一瓶装的是普通药水,一瓶是真正的药剂。
他知道,现在是抉择的时候了,自己只能启用那个备选方案了。
他用匕首在花坛上挖出一个小洞,把一个试剂瓶塞进泥土里包裹好,又匆匆填充上。
几个持枪的男子从对面走出,试探着向他的方向不断缓慢靠近。
等到理查德把一支药剂掩埋进土里,他们已经走到了近前。
理查德在他们的视野盲区观察着五个人暗处应该还有几人,看来这次是逃不过去了。
他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否则就会被人堵在这里。他的手伸出掩体,朝着敌人的方向打了一枪,一个男子应声倒地。
其他男人的脚步停顿了一刻,又齐齐冲过来,向着他躲藏的方向开枪。
理查德等待着这波枪击过去,又把手伸出掩体,还没有扣动扳机,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左手,他的手枪从手中飞出。
理查德感到一阵刺痛,他收回那只受伤的手,鲜血流淌在地上,浇红了花朵。
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匕首,目光凶狠地盯着敌人的位置。
他就像是一头草原老去的雄狮,要让挑衅自己的家伙们看看自己最后的威严。
一名男子闪进他的视线,理查德精神一振,他俯身向着男子冲去,手中的匕首狠狠向他的眉心扎去
“砰”精准的一枪,直直射向跳跃在半空中的老理查德。
老理查德的身手已经不如年轻的时候,尽管他尽力扭动身体躲避,但那颗子弹仍然擦过了他的眉心
“砰”又是一枪,直击咽喉。
理查德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匕首也滑落到几米外。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但他仍然保持着清醒。
他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离开这个世界,但他的记忆却变得非常清晰。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为了正义而奋斗,想起了自己曾经保护过的人和事
想起了第一次以普通人的身份遭遇超凡事件,想起自己第一次作为值夜者调查的事件
想起了上任队长的教导和关心,想起了自己痛哭着听从他的遗训,从一个不靠谱的小子变成靠谱的前辈,照料自己的后辈和同伴
想起了被邪教徒杀死的妻儿,想起了间海郡的瘟疫和受灾的人们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想起了自己在这片土地上曾经热爱过的人和事。他知道自己即将死去,但他并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感到了一种奇妙的平静。
他早已做好了为了守护这座城市而牺牲的准备,这是他曾经的承诺和誓言。
他是一名合格的值夜者,一生都没有出过什么差错。而他的后继者们,埃蒙、诺文、缪斯们,也有着足够的能力接过这一份责任。
队长,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