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知原来是二公子的麾下,此事大妙。
我魏延一个荆州武夫,从前哪里骑过什么好马,最喜欢的就是北地良驹。
之后二公子要是有何差遣,尽管说给我魏延便是。”
魏延之前从徐庶军中“叛逃”来投袁谭的时候就是号称遭到了徐庶的迫害,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贩马,把自己塑造成了唯利是图,只要价钱合适谁都可以拉拢的形象。
河北商人自然非常欢喜。
现在袁尚破相,刘夫人带着河北众人转头支持袁熙,而袁熙也正好与河北豪族甄氏订婚,今年就要完婚,要是袁谭手下头号大将魏延也倒向袁熙,那袁熙势必能后来居上,立下更大的功劳,成为嗣子也不在话下。
别管最后袁熙是什么下场,反正他们能赚取足够的财物就够了,这几个商人都很兴奋,没口子夸赞魏延,表示一定会跟魏延好好合作,一定会在袁熙面前多说魏延的好话。
可说到此处,魏延的目光又转瞬一冷,低声道:
“那个,我倒是想为二公子做件大事”
魏延的话刚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他也觉得自己有点急功近利,是不是应该稍微缓缓再说这个比较好,自己就算是反骨的形象,现在在这个节骨眼上乱说是不是有点假了。
但是开口都开口了,魏延也只能硬着头皮道:
“我之前就已经听说,三公子已经失了袁太尉宠爱,可河北诸士现在都与刘夫人相善,只怕哪日袁太尉有什么闪失,大公子又在千里之外,刘夫人怕是又要作祟。
从前二公子并不争抢也就罢了,可现在二公子已经如此,就不想再进一步吗?”
“呃”
几个商人都愣住了,随即垂头沉思,大气都不敢喘。
之前焦触感觉郭图这个人有点大病,为了自保,他全力倒向魏延,作为曾经袁熙手下的要人,焦触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很多袁熙的故事。
袁熙是妾生子,非常了解自己的地位,因此从来不跟大哥三弟争抢,活的非常小心,可这种感觉是个男人都不会感觉非常舒服,因此袁熙平日也多有怨言,埋怨父亲偏爱大哥三弟,若是自己出身好,或者当年是自己过继给了袁基,未必就差到哪里去。
袁绍自己就是妾生子过继之后发迹,袁熙也有这样的念头,只是袁基只有一个,过继这种事也不是他说的算,他也只能认命,好好经营一下商旅之道,多赚点钱过的舒服一点就差不多了。
可现在在刘夫人的帮助下,袁熙已经渐渐有了名声和本钱,他心中压抑许久的困苦也该一点点萌芽迸发出来,只是此人身边除了张南之外再没有什么能用的人,于是魏延主动展现一下自己的善意。
就算是反复无常之人也有拉拢的必要,就看袁熙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当然,魏延也不指望这样就能赢得袁熙的信任,他这是在为之后的事情做准备。
几个商人哪敢替袁熙做主,随意回应魏延的要求?
不过魏延这么说了他们也就这么一听,反正反正多个帮手总是不错,谁知道日后又能如何?
于是,几个商人一起点了点头,纷纷表示一定会把魏延的善意带给袁熙。
魏延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立刻保持自己大老粗的人设,猛地一拍大腿道:
“好好好,赶紧让二公子打探一番这袁太尉行军如何!
我料此番大公子必独领一军攻兖州,三公子必然就在军中跟随。
到时候我突然杀出,将三公子斩杀,帮二公子解决一个强敌?
嘿,说不定袁太尉当场气的直接气死,这数万兵马就全都托给二公子了!
哎呀,我越想越觉得不错,这三公子所在打探清楚,我愿意为二公子立下这份功劳,正好回报二公子送的鞋履,此事可千万莫要推脱啊!”
“”
几个商人不知道魏延在说什么疯话,他们打定主意这种事回去也不能说给袁熙,不然说不定有性命之忧,但他们也只能赶紧点头应下来道:
“好说,既然魏监军有这般心思,我等立刻回去奏报,定要让二公子知道将军的好处。”
“嗯,”魏延笑眯眯地点头,“诸君稍等片刻,我写一封书信让诸君带回去,一定要让二公子知道我等拳拳之心。”
几个商人无奈,心道魏延这厮是不是有病,居然还迫不及待地跟作书,这是想要留下凭证,想要让我等拿捏?
行吧行吧,写信就写信,到时候我们不送回去也就是了。
魏延笑嘻嘻地取来笔墨,看着这些一脸茫然的商人,已经一下洞穿了他们心中的念头。
嘿嘿,你们一定想不到,这封信才是关键,开战之前,我得给你们内部再来一点小小的震撼。
是你们想要开打的啊,什么时候打,怎么打,就只能我魏延说的算。
他很快写完书信,吹干了上面的墨迹,送给几个商人,几个商人见上面魏延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听二公子号令准备杀袁尚”,顿时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