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恍然,原来如此。
“他”
老爷子欲言又止,原本等着他老人家发表言论的大队长见此叹息一声,主打一个真诚道,“老张让我适当地照顾一下你们。”
适当两子他加重了音调,老爷子他们秒懂,这是说该检讨的时候要检讨,该劳动的时候也必须劳动。
但相比之前,他们的日子会好过不少。
念及此处,五人长舒一口气,对于现今的他们来说,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就是幸福
至少不用被动辄打骂侮辱。
“麻烦你们了”
“嗨,说这些干什么。”
大队长摆摆手,“赶紧上车我们回去,外面太冷了,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孩子着想。”
指了指小脸冻得青紫的小孩儿,“孩子可怜,快别磨蹭了。”
确实。
非十恶不赦之人对幼崽都有一份怜悯心。
何况秦久小幼崽长的还好看,有了他做例子,老爷子他们也不再推迟上了车。
易迟迟他们赶紧把羊皮褥子往几人身上裹,嘴里念叨着盖上暖暖身子。
此时此刻,他们终于知道车上为什么会放羊皮褥子了,压根就不是担心他们会冻到,而是为老爷子他们准备的。
“谢谢,真的是太谢谢了”
裹着羊皮褥子的几人忙不迭道谢,易迟迟他们就笑,“不用谢我们,要谢就谢大队长他们。”
大队长他们不出面表达善意,打死他们也不可能冒头。
大队长笑了笑,“也不用谢我,不过是那个啥受托啥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易迟迟听的别扭,帮他把话补全。
“我就说,论学问还得看你们这批知青。”
朝她比了个大拇指,大队长转头问几人,“你们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异口同声摇头。
易迟迟欲言又止,这哪里是没问题,通过他们的眼睛她就能看出来,五个大人都有心胆气虚的症状。
小孩儿也没好到哪里去,善惊易恐,坐卧不安。
这也是心胆气虚的症状。
需要安神才行。
但她没制安神丸,药材不全,队医室也没安神的西药。
“先回去。”
她轻声道,等回去了熬点药先给他们安安神。
伤寒药也得一起上。
神经崩得太紧,一旦放松下来积压的气郁、寒气等都会一股脑爆发出来。
得提前做准备。
“好”
大队长一甩马鞭,老马拉着马车缓缓离开。
易迟迟他们跟在马车旁边步行。
风雪渐大,雪地上留下一串串痕迹。
一个半小时后,一行人回到了靠山屯。
支书全副武装农民揣等在门口,见到易迟迟他们,赶紧迎了上来,“几个人”
“五大一小。”
大队长拉停缰绳,从车架子上跳了下来招呼老爷子他们下车进屋。
老爷子他们从车上下来,看着面前低矮的两间土房子,神色黯然。
不出意外,这里未来就是他们的家。
“走进屋,炕已经烧起来了,先暖和暖和。”
支书打量着他们,见老的老小的小,个个瘦骨嶙峋连屯里人都比不上,眼里怜悯一闪而逝。
“对,先进屋。”
大队长领着人进屋,被落下的易迟迟他们面面相觑,他们这是进还是不进
正琢磨着要不打声招呼离开时,支书从屋内出来,“易丫头你去给他们检查一下身体,小白你们俩跟我走。”
白琛和祁扬碰了个眼神,默不吭声跟着支书离开。
而易迟迟,则进屋给几人检查身体。
门帘一掀开,扑面而来的暖意刺激的她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冻病了”
大队长听见动静转头看了过来,眉眼间难掩担忧。
“没事。”
易迟迟摆摆手,背着药箱来到炕前,在大队长的紧迫盯人下给五大一小检查身体。
和她判断的一样,营养不良兼心胆气虚。
再就是五人中除了中年男子、老太太和体型稍壮的老者身体好点,老爷子和老太太的老伴陈年旧疾复发了。
她神色有些凝重,指了指老爷子的膝盖,“我能不能看看您的腿”
“没啥好看的,老毛病。”
这是拒绝的意思。
易迟迟没准备这个时候和老爷子相认,自然不好说什么。
所以,她看向大队长,朝他使眼色,这是你铁杆兄弟脱你照顾的人,你来说。
t到她意思的大队长当仁不让出马,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
然后,老爷子同意给她检查膝盖。
“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