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在和吴观生煮茶论书法。
虽然茶叶他喝不出好坏。
那些书法也无一大家之作品。
但在这煮茶论书法的时间里,陈潇和吴观生却是在一次次的较量。
如今来看,陈潇似乎是赢了。
在发现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搜集了他的证据时,吴观生宛如信念崩塌了一样。
他没有了任何的狡辩。
也不再遮掩的抖出了当年自己所做之事。
只是,吴观生在面对那根头发的时候,真的就没抵赖之词了
不,他有的
只要不是有人亲眼看到他勒死了汪好,那根头发其实都算不上是致命证据。
如果能成致命证据,陈潇还需要和吴观生这么来来回回的暗中试探
早就直接将吴观生给逮了
眼下吴观生什么都说了出来,这让陈潇内心轻松的同时,也不由的问起了十魔子的事情。
只是吴观生却玩味儿似的看了过来。
陈潇看着他的眼神,内心瞬间了然。
“原来是这样,秋禹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至于那个外国佬是谁,我问过现在的展馆负责人严会长,他也对当年的事情毫无记忆。”
“所以你是在为我们编辑一段假的记忆,让我们都误以为那件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
吴观生又是长长的一叹
“在你面前看来真的没法露出半点马脚,只要露出一点点你就能够立刻反应过来。”
“倒也没有伱说的这么夸张,我只是根据你所擅长的来进行推断吧。从你导演郑镶的尸骨互换,再到那本笔记上杜撰的内容,都看的出来你最是喜欢无中生有。”
“只要你编辑的记忆成功了,那么都能将人引进坑里啊”
“但最终我挖了那么多坑,你愣是一个都没跳。只要跳一个,就一个你们都没这么容易啊”
吴观生的话里透着一股子功亏一篑的挫败感。
陈潇倒是没有去回应他这话。
他在回溯自己的记忆。
确实,十魔子是他主动提起来的。
也正是因为他主动的提及,这才让吴观生有了为他编辑线索的机会。
这个人精啊
真的是一个机会都不放过
最后陈潇又不禁顺着吴观生的目光,看向了刚才吴宽被拽走的方向。
莫名的,吴观生的那双老眼不知何时有了泪光。
潘会萍摇了摇头。
吴观生抹了抹眼睛,叹息道“这些年里,我的手上的确是有了几条人命。”
“我所杀的每一个人,他们的后代我总是会在内心情不自禁的比较。”
“实话说,我所生之子但凡有他们那些后代一半,我现在也不是这个样子。”
陈潇这时也跟着摇起了头来
“可你毕竟是以他们的命,来换取了你现在的家境。有得必有失,也许这就是吴宽为何是这德行的原因吧。”
吴观生咧了咧嘴“不一定,我并不觉得这世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我承认,很多人的命运其实都是安排好的。”
“好比汪其雄夫妻,好比秋禹,他们命该如此。我亦是如此,命该绝在吴宽的手上。”
“只是我也有不甘心的地方,那便是他为何到这种时候还是不理解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片良苦用心。”
陈潇不想与他说这些。
想了想后,陈潇便道“郑镶的尸骨在哪儿”
吴观生的内心深处还是有所不服,可能就是因为想到了吴宽,所以他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想反抗一下。
“要不你自己去找吧”
“我挖了这么多坑,你一个不跳。在和你们的对抗中,我总得给自己找一点补是不是我不能输的这么彻底啊”
吴观生说着便闭上了眼睛沉默不语。
潘会萍见状,沉声道“你这时候的反抗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但我就是乐意。在我得知汪美回国寻亲,并且各种报导她们捐赠福利院的时候,我就调查过福利院。”
“在得知他们的老院长郑镶竟是在那个女孩被收养的第二年死去时,郑镶就成为了我手上的一把剑。”
“这把剑在我心里的地位一直很重,因为我知道你们警方在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时,会有很大可能将重点放在他身上,所以我才借着近期有雨打开了他的坟墓,互换了他和秋禹的尸骨。”
“再借助暴雨的冲刷,让你们难以分辨坟墓是何时被打开的。所以,这把剑我还要继续用,那毕竟是我认为最锋利的一把了”
吴观生将自己的操作比喻成了一把剑。
如他所说,那把剑也确实足够锋利。
也就是陈潇小心谨慎,不然的话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割出口子淌血。
不过,见吴观生此刻如此信心满满的时候。
陈潇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