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潇的询问。
谢文升并没有太多的吃惊,相反还很平静。
“我父亲身上有不少旧伤,那些旧伤很多时候会发作,尤其是梅雨季节。”
谢文升这么说,陈潇倒也能够理解了。
不说负伤过很多次的人,但凡上了年纪的,梅雨季节的时候都会经常浑身不舒坦。
只是床边的抓痕,实在是太过于深了些。
“你说的也在理,只是看着这些抓痕,我能感受到病痛发作时老前辈的痛苦啊。”
“没办法,他年轻那会儿太拼了。受过的大小伤,我都记不清楚有多少。”
陈潇略微想了想“那他当时痛苦的时候是怎么解决的”
一旁的叶素枝接过了电话“大都靠止疼药,他太要强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在他出事的前两年就已经快濒临崩溃。但那个时候他仍旧不服输,总觉得自己不比年轻人差多少。”
床边的抓痕。
不时发作的老旧伤势。
还有濒临崩溃的精神压力。
这让陈潇眉头紧锁。
“如果他不服输不服老,那他年纪越大确实越痛苦。不过他的精神状态在当时是怎么样的”
“精神状态”叶素枝嘟哝了起来,而后就说道“其实他陪我的时间并不多,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单位里度过。不过回到家,有时候我明明能看出他很疲惫,工作压力很大,但回到家他都是对我笑的。”
“知道了,不过有见过他长期服用什么药物吗”
“没,我记得最多的就是止疼药,不过那类药物服的次数越多效果越低。”
“嗯,他殉职之后单位里的东西现在在养老院吗”
“是的。”
陈潇也没有再多问,挂掉了电话之后,林溪轻声道“是接着再看看,还是去养老院”
略作思考后,陈潇回道“养老院不着急去,再查看下。”
陈潇继续在屋子里转着。
只不过除了床沿让陈潇有些触目惊心外,再也没什么其他奇特之处。
从老屋里出来,陈潇和林溪便锁上了谢文升家老宅的门。
林溪看着远处的羊湖,道“老公,其实我觉得这个案子一直有個说不通的事情。”
陈潇察觉到她的目光后,也是明白了林溪所说的事情是什么。
“你指的是炼达三人同时落水那件事情吧”
林溪点头“没错,虽然我没有看过案卷,但三人落水的那件事情我觉得老前辈一开始绝对是注重调查的。他应该问询过炼达三人的亲人,但没有找出原因也就是说,从亲人那里他是不知道得到答案的。”
“既然亲人没有,那么曾经的下属或者同事那里会不会有所发现”
“也问过,案卷里清楚的写着一些人的笔录,包括炼达三人的好友。”
“那就奇怪了,怎么可能会让三个男人在大晚上的同时到羊湖并且一起落水啊而且这件事情是有目击者,还是说都只是他们三个自己口述的”
林溪的怀疑不无道理。
但三人的落水似乎也是事实。
因为案卷中清楚的有写到,有一天晚上三人回到家时全都是落汤鸡的状态,家人询问过后发现是掉进羊湖里了。
这一个共同点是谢延当时几番调查后才找出来的。
而炼达三人的亲人的回答也很统一,说他们三当时都是稀里糊涂的掉进了湖里,随后回到家也记不起当时是个什么状况。
谢延还有询问三人当时有没有饮酒。
最终三人亲属的答案也是一致喝了
既然喝了酒,并且是过度饮酒,那么三人掉下水好像也就没那么奇怪。
此刻林溪突然提起了这件事情,这让陈潇不由的思考了起来,过了十几秒钟后陈潇回道
“诸茂和常关的家人目前还住在这一带,既然来了找他们聊聊去。”
林溪嗯了声,于是跟随着陈潇又一起到了另一个村子。
找到了诸茂家,陈潇也见到了一个诸茂的妻子耿有凤。
耿有凤皮肤黝黑,一双手清楚可见满是老茧。
在看到屋子里摆着一些工具的时候,陈潇笑着问道“大姐,你是在工地上工作的吗”
“搬砖,拌水泥,扎钢筋这些活儿我都是好手”
耿有凤一脸笑容,她的个头虽然不大,看起来也不强壮,但说话的底气很足。
陈潇竖起了大拇指“大姐这么些年一直在这个家,没离开过”
“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十六岁就跟了诸茂,头些年享了不少福,穿金戴银的不知道让我多少亲戚朋友羡慕。要是他一出事情我就跑了,那我还是个人吗何况他父母那时候年纪也大了,我俩的孩子也不小。”
“所以我就想着等给两老养好老,再把孩子抚养成人我再考虑自己。不过没想到,两老越来越精神,孩子也很有出息。现在到了这个年纪了,苦日子都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