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心腹啊,可现在为父连心腹都不知该不该相信了。
正如清儿你说的,现在已经很难分辨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邪道了。
所以为父决定,派你和你三皇兄前往扶风国。”
容晏清有些错愕,随即想明白了父皇的苦心。
“父皇,您......是担心儿臣和三皇兄继续待在京城会遇到危险?这才特地让儿臣两人离开?”
永安帝苦笑,“这是一点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清儿你刚才说的。
这事儿只有交给你和你三皇兄,为父才放心。
你们放心去吧,为父会继续守在京城的,邪道也只敢搞些小动作,不敢直接对为父动手的。”
容晏清紧抿着唇,他哪能放心。
邪道的势力可以说已经快要遍布京城了。
“父皇,不然,儿臣还是一个人去扶风国,让三皇兄留下来保护您吧。”
永安帝摆摆手,“不用这样,你们兄弟俩一块去扶风国,这样也显得我们有诚意。
待会儿你去库房看看,选点合适的礼物带过去。
听说新帝很宠爱唯一的小公主,你记得带点小姑娘喜欢的礼物,就这么决定了。”
容晏清知道自家父皇做好的决定很难再改变,他只能领命。
“是,儿臣遵命。”
容晏清从御书房离开后,先去找了他三皇兄容又林。
容又林正在靶场练习射箭。
容晏清没有让下人上前去把三皇兄喊过来,而是就站在一旁看着。
他看着三皇兄射箭的动作,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但一时又想不明白哪里奇怪。
他看了一会儿,容又林终于注意到了他。
容又林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大步走了过来。
“小九,你在这儿很久了?怎么也不喊为兄一声?”
十三岁的容又林已经是个小少年了,身姿挺拔,容貌虽然稚嫩,但已经能看出稚嫩下的优越骨相了。
容晏清拱了拱手,“三皇兄,弟弟有事儿跟你说。”
“走,我们去树荫下站着说去。”
容又林说着,揉了一把容晏清的头发。
容晏清拧了拧眉,“三皇兄,别这么揉弟弟的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容又林乐了,“怎么就不是小孩子了?我是你三哥,就算你七老八十了,我都是你三哥,你在我眼里都是小孩子了!
好了好了,小小年纪别像太傅一样板着张脸,你说说,你要跟我说何事。”
容晏清暗叹一声,将边关发生的事和父皇的命令说了出来。
“事情便是这样,弟弟便是来告诉三皇兄,咱们收拾收拾需要出发了。”
容又林闻言,有些讶异。
“边关居然发生了这事儿!那燕赤国不安好心啊!
行,咱们这便去扶风国见见新帝,看看这事儿要怎么解决。”
容晏清嗯了一声,想顺便将他们此行的目的之一,也是要跟扶风国合作铲除邪道的事儿说出来。
但他瞧着三皇兄眉头紧蹙,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的模样,想了想,快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罢了,等到了扶风国再跟三皇兄说这事儿也不迟。
“三皇兄,我们明早便出发。”
容晏清说道。
今晚收拾收拾,明早也差不多能离开了。
“这么快?!”
容又林皱着眉头,“这也太快了,不能晚一些?”
“三皇兄,不能再迟了,若是我们不早些去边关,万一扶风国真的对我们边关开战,那可就来不及了!
三皇兄,莫非你有其他事要做?”
容晏清打量着容又林。
容又林眼眸闪了闪,摇头,“没有,只是明日刚好是国子学休假的日子,我怕明早我会睡懒觉罢了。
既然小九都这么说了,那为兄就不睡懒觉了,明早出发便明早出发吧。”
容晏清:“........”
“好,三皇兄,那便这么定了。”
容晏清跟容又林又说了几句,这才信步离开。
容又林看着容晏清离开的身影,目光闪烁意味不明,随即他也离开了。
翌日一早,容晏清和容又林坐着马车低调离开了皇宫。
约莫半个时辰后,正坐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的永安帝见到了有事前来的裕王。
“臣参见皇上。”
裕王恭敬行礼。
“平身,不知王兄来所为何事?王兄抱恙多日,身体如何了?”
永安帝真心实意地关心着自己这仅剩的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多谢皇上关心,臣身体好多了。
臣先前从府中出来,正巧看到三皇子和九皇子坐着马车一副出远门的样子。